虽说是逮到鱼了,但到最后林九也没吃上,等到宋玘沐浴过后出来时,林九已经出去了。
天已经黑了,他来到餐桌前,阿德跟他说,林九突然被叫走了,应该不回来吃了。
宋玘盯着那盘鱼,后知后觉,我是疯了吗,我堂堂……我为什么要去河里抓鱼,弄的一身水。
阿德搓了搓手,“你吃不吃啊?”
“不了。”宋玘道。
刘家来人催的急,只说是刘父高烧不退,人命关天,林九一听并不是闹了怪事,走的也匆忙,只是背了个包。
刘家一共二子一女,此次来的就是刘老幺——刘长青,上次满山遍野找的人也是他。
林九走近一看榻上的人,高热不断,昏迷不醒。他的印堂发黑,黑气缠身,是被妖气入体不祥的征兆。
这不是寻常的疾病促使,林九也没有给他把脉。他先是扒开刘父的眼皮,看了看他有些涣散的瞳孔,现在还不知道他如何遇上的妖,但再不把他体内有意或无意残留的妖气逼出,恐怕无力回春。
林九点燃符纸,食指与中指夹住,将燃着的符自他双腿向上游走一圈,最后停在口鼻上方。
他迅速将即将燃尽的符纸丢下,捏住榻上人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口,将还暂时飘在上空的白烟一把拍入口中。
昏迷的人猛地呛了一口,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一股紫气被咳出,刘父突然安静下来,重新恢复昏迷。
刘母一脸担忧,见状登时扑过来问:“九叔,怎么样,他好了吗?还有救吗?”
妖气已经被逼迫出来,林九缓了口气,暂时要不了他的命,只是这妖气何来还得弄清楚。
“现在只是将他体内来历不明的妖气逼出,还没有完全康复。”林九说。
“那要怎么办呢?”
林九问:“何时发现他发热不醒的?”
刘母:“昨天夜里。昨晚上他起夜后回来躺下,不过一个时辰,我发现他一直抱着被子说冷,一摸额头才发现热的厉害。我心说太晚了不好请大夫,给他灌了药,今天一早就去找了大夫,结果喝了药一整天也没见烧降下去。到了晚上还不见好转,只好请您来了。”
林九:“可有什么怪事?”
刘母一下难住了,左右想了想说:“也不知道算不算怪事,我家男人一向不起夜的,昨天晚上我突然醒过来,看见他话也不说,起床开门就要往外走。我喊他他也什么都不说,我一下有些怕了,就下床给他拉住了。然后看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站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回去睡的。”
刘母顿了顿又说:“我以为他是梦游了,他早年有这个毛病,后来好了些,昨晚上我就是以为他又犯了。”
可能是刚才刘父咳的太猛,身体震动,被子下的手臂露了出来。
林九听着听着,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干体力活的人,手腕皮肤没有多么白皙,又是夜里,屋里点着油灯略有些昏暗。他麦色皮肤上,一道深陷的勒痕并不太引人注目,林九挪开半个身位,让灯光把他的手腕照的更清晰些。
确实是勒痕,林九抬起他的小臂,他的手无力垂下,手腕关节突出,深红色的痕迹更是明显。
刘母一见也是大惊,“九叔,这是什么?是那妖留下的吗?”
刘长青的脸白了一瞬,“我爹不是梦游,是那个妖怪想要带走我爹。”
林九抬眼看向他一眼,也不蠢,上次怎么会被困在山里呢。
“如果你爹没有被你娘叫住的话,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林九说话间,抬起他另一只手,同样的勒痕也存在在右手。
阿强跑到床尾,掀开了被子,指着他的脚踝说:“师父,他脚上也有!”
一旁站着的刘长青突然心一惊,好像是才记起来一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凹凸不平的手感令他心惊肉跳,在林九再次看过来前连忙把手藏在了身后。
林九转身,不动声色地扫过了一群子女,最后看向刘母问:“你还记不记得他昨晚上起夜,走路时的动作是什么样的?”
她摇了摇头叹息说:“那时候屋子里太黑,我着急叫他也没有点灯,并没有看清楚。”
阿强问:“师父,走路有什么问题吗?”
林九也只是猜测,并没有把握,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和他说。
一根开过光的红绳被系在刘父腕上,林九的指甲划破他的皮肤,一滴红血渗出,浸染到手腕上的绳子。
阿强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林九:“他受那妖怪的影响,虽然妖气逼出,高烧退下,但是仍然难以清醒过来。只有等到把那妖除去,祸根一倒,他才有可能醒来。
这红绳染上他的精血,将他的命魂锁住,现在已知有妖作乱,期间防止他受到妖气的再次影响。”
林九出了刘家房门,立刻让阿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