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家前三代是从北漠逃回来的。
当时北漠入侵中原,青州也是他们打谷草的范围。
在一次打谷草的过程中。
单家整个家族无一幸免的被抓了做奴隶。
家族几百口人,到北漠以后没几年,死得只剩下百十号人。
当时的族长有些头脑,觉得如果再不逃走,单家就要灭族了。
于是趁着一次北漠大军和西凉大军冲突的机会。
他带着全家出逃了。
经历的艰难险阻,回到青州的单家人不足五十。
为了不再做奴隶。
族长当时便想出一个主意,那便是全族共建一座大房子。
房子围成一个圈,只留一道小门出入。
这样如果外面有人打进来,他们只要将门一关就行。
如果对方实在厉害,将门撞坏了。
那他们就和对方硬拼。
反正对方一次不能进来太多人。
当然,这种建筑也只能防止小的械斗。
对大军压境来说,这种建筑也是徒劳的。
不过当时的单家人都是死里逃生回来的。
知道如果真的连这种房子都被攻破,那他们也只能和对方玉石俱焚了。
反正他们是不可能再当奴隶的。
单家就这样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的北漠人也没将打谷草的范围扩大到青州城外。
单家得到了喘息和发展。
当初两层能住几十人的房屋开始不够住了。
后来出生的小辈们便在之前的两层建筑外拓展房屋。
不过他们也没太叛逆,还是按老一辈的要求,整体围着那幢两层建筑来。
就这样发展了三代人,单家终于变成了单家村。
村里的人口也从几十人变成两百多人。
因为老一辈的缘故,单家特别团结。
这本来是好事。
但前些年,梁亭胥掌管了青州。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对青州的压榨越来越厉害。
单家村本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村子。
他们的土地也是以前的荒地。
收成并不是很好。
当一轮轮的各种税费加下来。
慢慢的单家村维持不下去了。
人们的生活都成了问题。
于是在既是族长又是里正的单家族长带领下。
单家村开始拒交各种苛捐杂税。
遇到这种情况,娄安县令按照以往的惯例,开始对里正施压。
但单家村的里正自己带头不交。
县令大为恼火,于是将单家族长的里正帽子给拿了。
这时整个单家村就更不会交税了。
于是县令开始带着捕快来。
可捕快哪是两百多号团结的单家人的对手?
进了单家村,县令都差点没出来。
这时县令更火了, 他立刻向上官求援。
求到了青州府衙通判那里。
通判报给了知府,知府又报给了身份只是青州守军大将军,但实际控制着整个青州的梁亭胥那里。
梁亭胥当场就骂了青州知府一顿。
这种小村子能有多少油水?
那里收的税还没有半个青楼的多。
你居然让我派兵帮你们?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梁亭胥骂了一顿,最后还是让人派了一百多的守军去教训单家村。
也让他们知道整个青州地界谁说了算。
但他们想得太过简单。
事先得到通知的单家人提前跑进了之前的那座两层环楼。
一百多守军根本没办法进门。
还被单家村的村民从窗户里扔出石头来砸中好几个。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些守军也不可能天天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州府的官员生怕梁亭胥找个办事不利的名头,将他们再骂一顿。
甚至换了他们。
最后没办法。
带兵前来的守军队长和州府官员一商量。
得,这么小一个村子,收不到税就收不到吧!
反正那么大个青州,梁亭胥也不会关注这个小村子。
于是单家村凭自己的实力免除了村里的各种税费。
如果没有出现后续的事。
那么这件事完全可以成为劳动人民反抗压迫的一件美谈。
外面的人听了都会叫一声单家村的男儿都是汉子。
可事实是单家村的村民们从这次的反抗中发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