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月来到牢房的时候,萧全福和萧二娃正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
现在还是初春,牢房里冷得很。
萧二少之前没受过这种苦,现在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啜泣,完全没有了平日时嚣张跋扈的样子。
萧全福要好些,但蓬头垢面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有人进来,萧全福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到来人是萧七月,他有些愤怒的看过来,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淡淡的开口道:“你来了。”
萧七月看着这对父子的惨样,心情舒爽了不少,“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你设计陷害二娃的?”
萧七月的脸冷了下来。
“萧全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需要我设计陷害吗?你们父子做的那些事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可以让你们一家万劫不复,你怎么不问问萧二娃,他害人家女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有今天?”
“萧七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那个女人一家是我害的,我赔钱还不行吗?求求你,帮我求求县令大人,放了我吧!”
萧二娃此时已经完全没有骨气了,听到萧七月的声音就赶快过来求人。
萧七月没理他,而是冷冷的看着萧全福:“看看你养的都是什么儿子,生而为人,连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他害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没出生的孩子 ,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内疚,你觉得这样的人还需要我设计陷害?他不该死吗?”
“那个女孩不是他杀的,是被柳县丞打板子后不治身亡的,至于她爹,是遇到山匪被杀的。”
萧全福辩解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遇到的是山匪,你看见了?”
萧全福一愣,“我没看到,是村民们说的。”
萧七月懒得听他的狡辩。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说完赶紧找县太爷认罪去。”
萧全福见萧七月不想和他多说话,便顿了顿道:“萧七月,我们之前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就算之前有对不起你家的地方,但你的命却是我卖了很多家产才救回来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和解吗?”
萧七月听后乐了,“你还真是厚脸皮呀,你卖的是我家的家产,怎么还成你的功劳了?搞得我是你家救的一样。”
“就算是你的家产,但当时家里根本没人能帮你们,萧夫人又离不开你,所有的事不都得我来做?我记得那年也是冬天,为了帮你进城找大夫,我半夜三更的从家里出发,半路差点让狼叼走了,如果没有我,你早死了。”
“别打这些感情牌了,当年你是我们家的奴才,我母亲拿钱养着你们,你帮我们做事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这就是你侵吞我们家产的理由?”
萧全福一听,就知道说服不了萧七月了,于是脸上也转冷了。
“萧七月,你别以为你家就是什么好人,我不过是学着你们家的样子罢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家还和你一样不忠不义?虽然当时我还小,但你也别框我,我爹在新田庄是出了名的好人,不仅对附近的佃农好,对家里的家仆也不错,这些庄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
这些都是萧七月打听来的,比如萧大寿这些老人,对当时的萧老爷可是非常称赞的。
萧大娘也不止一次说过,萧老爷是个大好人。
但萧全福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但却知道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包括你那个娘。”
萧七月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某些秘密,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家搬来这里很奇怪吗?你们来这里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认识,我们这些家仆都是萧老爷到这里才买的,虽然他们管家方面看着不错,还赐给了我们萧姓,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之前一定不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倒像是和我们一样的仆人。”
经他这么一说,萧七月突然想到之前对萧大娘的怀疑,不由得问道:“你是从哪里感觉到了?”
萧全福见萧七月感兴趣,不由得又做了一个冷哼的表情,“这还用说吗?主人和仆人身上的味我还是能闻出来的。”
他冷笑了一下道:“在来萧家以前,我也在其他大户人家做过家仆,后来萧家买了我,看我有经验,就让我做了管家,在萧家久了,我就发现,萧老爷在管家方面比我还熟悉,而萧夫人对后宅之事也很精通。”
“但有一天,我却发现,她居然是个目不识丁的妇人,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当家的主母,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外,其他的却连一个字都不认识你觉得她是真的主母吗?”
萧七月也皱起了眉头,萧全福的话也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当初为什么萧全福能明目张胆的骗掉萧家那么多东西,许多还签了正规的文书?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