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他自觉这姑娘是懂事的,便也渐渐说的少了。
除了刀重、颠锅重,还真没听过这姑娘埋怨说后厨辛苦,而这两样东西,他和老爷子一商量琢磨,便用特殊材料给她单独做了厨具。
其余的事情上,他是没见过这丫头抱怨的。
可如今回头想想,好像在不经意之间,她想要的东西,总能通过各种方式获取。
比如在后厨的工作时间,进厨房的第一过,学手艺不是一件轻松事,得和后厨的学徒一样,不能因为是时家人,就可以偷懒耍滑。
范思雨是没有喊累,也没有叫停,可没过两天,就被时枚或者老太太喊回去。
再后面,差不多到了时间大小姐就走了。
的确也不是她,可也是她。
又比如家里下厨一事,为了锻炼这丫头的厨艺,他也存了一点私心想让妻子宋玉锦轻松点,便提出让范思雨晚饭和宋玉锦打打下手。
也是打了两天下手,隔天就被时枚叫走说是有其他的事情,再后面就没见她进过厨房。
那时候没有多想,毕竟小姑娘到底是个晚辈,只是想磨练一下,也没有真希望她帮忙做事。
更是顾及她心里的感受,毕竟这娘俩总说寄人篱下,没有家的感受,所以也没有总让她做事。
现在回头想想,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她们想要的,总能想法子得到;她们不想做的,谁也说不动。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长辈管教指责,不过是对方藏匿得够好,将贪欲心思都放在不显眼的地方。
现今分家,以后也彻底撕开脸面,自然不需要再虚伪地维护所谓的‘家’,从前和睦的家庭,也不过是他委屈妻子儿子,换出来的表象。
也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