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多少都行。”
蒋延洲见好就收。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就老傅那德行,揍成那个狗样子没被商家人直接扔出去,已经算人家脾气好了, 要是换做他,家门都不让进。
也是他们选了一个脸皮厚的引路人,没等人赶他们走就溜了进来。
说起时枚,蒋延洲心情还是复杂的。
这位老阿姨在江城的时候就横行霸道惯了,若不是傅家在容城这边熟络的家族不多,也不会找上她。
思及人家是姜予安的亲人,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对了圆圆,今天领我和老傅来你家的那位阿姨,你们尽量少联络。”
若是过于熟络,就那种性格惹出什么乱子,恐怕还牵连上他们。
姜予安心中自然知晓。
就今天餐桌上的发生的事情,她便知晓家中跟这位姨妈关系尴尬。
也就是母亲性子好,看顾念那点血缘关系,不至于人家一来就把人给赶出去。
蒋延洲提醒得正确,只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难免让人忍俊不禁。
“人家阿姨可是把你和傅北行当贵客,你倒好,背后刺人一刀是吧。”
“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才提醒你一两句嘛。再说了,主动找这位阿姨的可不是我,是老傅!”
蒋延洲一本正经。
反正傅北行在姜予安心中的地位早已经一落千丈,再多他这一两句诋毁也无所谓。
姜予安失笑,抬眸间便看到站在长廊尽头的男人。
深邃深沉的眉眼直直地盯着她,有着褶皱的西装依旧衬得他身挺拔颀长。
光影落在他身上,半是阴影半身光影。
而同时,姜予安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
在对上傅北行视线的那一刻,恢复一贯的淡漠和平静。
说是离婚后便是陌路,可等再见,似乎还是做不到心口如一的平静呢。
不过那又怎样呢?
没有要求她成为圣人。
她可以有情绪,她可以厌恶、甚至憎恨面前的人。
都是被允许的,不是么?
于是脚步也停下来,没有再往前走,连带对蒋延洲的语气都冷下来。
“我就不过去了,你过去问他怎么样,等会儿吃完东西和我发消息或者电话都行,我让人带你们离开。”
声音不大,但通过回廊的扩散,也足够让长廊那边的男人听清。
俊逸的脸上浮现许些落寞,深邃的眉眼也染上几分落寞,眼巴巴地望着她。
仿佛被主人遗弃、丢在路边的宠物。
不敢靠近,只能摇着沾了泥土污水的尾巴望着她。
甚至不求主人把他带回家,只祈求可以来同他说两句话,允许他蹭一蹭她就当满足。
可惜什么都没有。
话向蒋延洲交代之后,姜予安折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长廊那边的人。
蒋延洲也没有阻拦,向姜予安道了声谢就朝着傅北行走来。
因他心里清楚,这丫头感情分得很清楚。
只要是没伤害过她的人,她都报以最友好的态度,而并非一视同仁牵连。
因为享受过的友好太少,于是连一点一滴都会珍重。
甚至连对她不好的人,她都能报之善意。
比如他手上提着的食盒。
若换做他,是理都不会理傅北行的,饿不死他。
所以蒋延洲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就拎着东西走向傅北行。
距离不长,几步就到。
“呐,圆圆怕你死在她家里,让我给你带点吃的。”
房间里面有桌椅,在这长廊就着长椅也行,就是有点磕碜。
傅北行本想拒绝,带着伤的嘴动了动,黑眸往下,莫名又改变了想法。
“谢谢。”
他伸手接过,视线依旧停留在这半旧的食盒上。
也没抬头,“我想和她说点话,你能帮忙传达么?”
昏睡的时候他想起从前很多事情,如今醒来,仍然觉得有点恍惚。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也时常梦到过她。
那时不以为然,只当不习惯她的离开。
何况彼时心中情绪尚能压制,于是白日梦醒,依旧当做无事发生,装作与平时无常。
只有现在,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才知道心中情绪汹·涌。
如夏日雷雨,阵阵不得歇;似惊天骇浪,在心口翻涌。
原来,他那么想她。
且这种情绪比她不在的那三年来得更加猛烈。
起码那时的自己知晓她身处何处,也时常从母亲那里得到她的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