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撕边又流出两行泪。 本来那两张婚书待第三方袁伯销毁的,现在世子亲手撕了,更显得他的诚心。 袁伯看见这伤怀的一幕淡淡“唉”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顾简难免也会感伤,看着世子道:“子吉,安平王的事,你毫不知情,我会让阿父……还有你九王叔替你求皇上,尽量将你和王妃他们的罪责降到最低,所以你万莫太过悲观!” 世子红着眼角笑了:“谢谢你,阿芷。” 他起身,临走又艰难地启齿:“阿芷……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抱过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门口的春桃和春杏蓦地瞪圆了双目,对视一眼后一个看向里边,一个看向院子里挺直而立的刘飓。 不知刘飓听到了没,他丝毫没动,春杏仿佛只从侧面看到他的眼皮骤然一抬。 而屋内的顾简正犹豫间,世子便一把将顾简拉在怀里,弯腰将脸埋在她肩头,接着便听到他“呜”地哭了,不似刚才默默地流泪,而是呜咽。 一向爱笑的世子此时呜咽得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顾简也红了眼眶。 春杏和春桃也都撇着嘴垂下了双眸。 院子里的刘飓蹙着眉心,将眼皮阖上了。 这时在蕙兰塢封闭了几日的沈清兰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来到了思贤堂门前。 看到刘飓先行了一个礼:“九王爷安。” 刘飓只在眼缝中斜睨了一眼,微微颔首未语。 随后她淡淡而笑,轻声向身后的梧桐道:“这世子殿下作何哭成这样?难不成是发现了自己被迫做了……乌龟!” 梧桐闻言忙紧张地低了头劝她:“小女郎君快莫要说了!” 沈清兰看了刘飓一眼,见他脸色不好,笑道:“也是,九王爷在这呢,污了九王爷的耳朵不好。” 随后又向刘飓羞赧道:“九王爷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去水榭上纳凉,清兰陪你过去坐坐可好?” 刘飓不屑:“不必!” “世子想必还得好一会儿才出来呢!” 沈清兰以为刘飓是随世子来兴师问罪的。 刘飓所幸不再搭理她,径自闭着眼。 不大一会儿,屋内呜咽声慢慢停了下来。 世子擦去了眼泪,不舍地松开顾简,又挤出一个浅笑,“真好。” 顾简也冲他笑笑。 顾简将之前世子送她的金腕阑拿给他,世子不接:“阿芷,这个腕阑留着做个纪念吧。” “……” 二人一前一后从屋内出来,这时沈清兰淡淡地撇了一眼顾简,又冲世子阴阳道:“世子殿下,想开些吧。” 世子也撇了沈清兰一眼未理他,转身又向顾简一笑,道:“阿芷,我走了,侯府我再来不了了!你要好好生活!” “……”顾简笑着颔首。 沈清兰含着眼神不解:什么意思? 随后世子转身快步走了,路经刘飓身侧,未做停留, 顾简望着世子大步离开的背影惙怛伤悴。 这时刘飓上前牵起顾简的手又进了思贤堂。 “?” 沈清兰当即目瞪口呆,梧桐也没想到刘飓会当着他人的面就这样牵起了顾简的手,惊地一手捂在了胸口。 沈清兰回头看梧桐,“你看到了什么?” 问完觉得自己多余问,看梧桐的眼神就就知道自己没看错。 沈清兰张口结舌,“他……他们……”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夜闯清芷阁的男人是魏清璃,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梦想着能攀上高枝的九王爷刘九恒??! 且他们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就那样牵着手,进了思贤堂? 沈清兰呼吸错乱,两口气并成一口气,气地呼哧……呼哧,这时她回想起之前的种种,那次闹清芷阁时也是因为刘飓起的头,到后来在思贤堂他们下棋时刘飓莫名其妙呛白自己。 呵……呵呵! 沈清兰气得不禁大喊一声:“沈清芷,你隐藏的太深了!” 这一声又惊动了院子里的奴仆,小丽娘站在角落里不服气地看着她,前院的仆从也提着水桶悄悄向里头打探。 屋内的顾简和刘飓不打算搭理她。 只有梧桐又急忙拉沈清兰:“小女郎君忘了侯爷上次打那巴掌了么,快快走吧!” 沈清兰嚷着:“这回要打也不该打我,快让人去喊阿父回来,看看沈清芷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