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了那股邪念,把药倒在顾简脚踝处,用指腹轻柔地将药揉到她脚踝的肌理间。
顾简因他柔缓的触碰,身体一直紧绷着,她垂着双眸暗自苦恼:自己明明一直厌恶他,刚才怎么任由着他那样对自己强势索取,自己好像还不自觉回应了他,甚至还有一点……留恋,自己可是已经定了亲的未来世子妃,这样的做法任凭是哪朝哪代都为人所不齿,怎么办?!
顾简脑子里乱成一团,后悔和谴责一直在脑海里萦绕不去。
不知不觉刘飓已经把她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他抬头看着她低垂双眸又满是心思的脸,微微一笑道:“这几日不要走路。”
不能走路?
“可明日要回了,怎么下山?”她抬眸望着他。
他却又倾身凑到她面前快速地蜻蜓点水落下一吻:“我背你。”说完他起身又道:“好好休息。”
顾简怔怔地看着他离开了房间,她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全身毫无重力支撑,摊摊地坐在那里。
顾简……顾简!你真的是疯了。
老天爷真是会捉弄自己,怎么总是被那个人操控,不对——是那张脸!
翌日吃完早饭,春杏将所有东西已经收拾妥当。春杏正要去找刘飓问他怎么下山,一开门却看到菩提树下那个随行的“公子”。
因为受过春杏的馈赠,姜彦看到春杏便不自觉羞涩,“那个……我听说你家女郎君伤了脚不能走路,所以过来帮你们把东西拿到山下。”
有人帮忙春杏喜出望外,满脸欢笑真如四月初开的娇杏,“真是太谢谢公子了。”
在王府时,因为主子老成持重不苟言笑,所以王府不管是奴婢还是侍卫都不敢肆意说笑,所有人整日都是一本正经做自己的事。
这一瞬间姜彦被春杏那一抹笑甜化了,语气结巴道:“不……不客气。”
从厢房出来的刘飓看到姜彦如此结结巴巴的情景,恨铁不成钢地闭上冷眼不忍直视。
春杏把东西从屋内挪出来,姜彦逃野似拿上便出了院门先行下山去了。
“无名,你去背女郎君吧。”
春杏此话一出,屋内的顾简又全身一紧,须臾他已经进来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然我还是自己走吧。”顾简低声道。
刘飓未发话,一旁的春杏却开口了:“不行女郎君,这脚扭伤可不是小事,将来养不好要变成瘸子的,如果未来世子妃变成个瘸子,那世子更不把女郎君放在眼里,更要肆无忌惮养小妾了。”
春杏滔滔不绝,顾简恨不得从榻上弹起来一直跑到山下,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直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
继而一个不情愿又不得已的眼神看向刘飓,刘飓面无表情,随后转身单膝弯曲蹲下,顾简迟滞了片刻,所幸将心一横趴在他身上,两条胳膊绷地直直的,搭在他的双肩。
没想到刘飓淡淡一声道:“女郎君还是抱紧一些,若不然再摔个二次伤可就麻烦了。”
一旁的春杏又道:“对对对,女郎君你这胳膊太直了,容易摔的。”说完春杏还上手将顾简的两条小臂弯了回去呈环抱状,搭在刘飓锁骨处。
刘飓不由暗暗夸春杏一句:有前途。
顾简的胳膊虽然弯了回去,可依然是悬空的,当刘飓猛地一起身时,她却不由地双手用力抱紧了他。
夏日的衣服很是轻薄,她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的后背,刘飓身子不明显地一滞,别人看不出来,但与他紧密贴合的顾简却明显感觉那一怔,霎时间她耳朵一片绯红。
刘飓背着顾简走在前面,春杏拿着自己的小衣包跟在后面,一路沿着迤逦的石阶慢步而下。
背着自己快一百斤的体重走了这么长的山路,竟然听不到他丝毫的喘息声,静静地伏在他身侧,竟闻到一种淡淡的清爽之气,有点好闻,莫不是他也用了什么香草水擦身子?顾简暗暗思付。
她的衣袖被褶到手肘,两条奶油小臂环抱在刘飓下颌骨下,昨晚花瓣水擦过身子的淡淡甜香味飘入他的鼻息间。刘飓微微一低头便在她手臂落下轻轻一吻,顾简没想到他会明目张胆亲自己,她不由一缩胳膊,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一下。
身后的春杏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任何动作,只看到顾简身子向后微仰,她急忙上前一步按了一下顾简的后背道:“女郎君当心,手臂快抱紧些。”
顾简满头黑线,刘飓则嘴角微扬。
来到马车前,姜彦已经把马车都套好了,顾简和春杏直以为姜彦人好心善,默默给姜彦发了好人卡。
为了报答姜彦的恩情,顾简主动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这一路你我同行,你又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们不防认识一下,今后便是朋友,我是安平郡侯府长女……沈清芷,公子若是今后有什么事可以去侯府找我,哦找我不方便的话可以找他,他叫无名。”
顾简用下巴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