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本就感到头痛听见邵祁舒不轻不淡的话语后,她觉得自己的头痛更加剧烈了些许,紧皱着眉毛用手指抵在太阳穴处揉动着,“我真是佩服你。”
邵祁舒左腿蜷曲在侧右腿伸直搭放在沙发上,脚尖偶尔晃动一下展现出她跳脱的性格,“是你想太多了吧?对了,过年打算怎么办呐?”
往年林朝暮有时都不会选择回家过年而是跟她窝在一起。
可现在不是多了个宋咬金吗?
左手抱着刚刚从林朝暮家冰箱里拿出的酸奶,一勺一勺慢吞吞的送进嘴里紧盯着林朝暮,等待着她下意识的反应。
林朝暮听见这个问题像是木讷了一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缓慢扬起脑袋,“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吧。”
邵祁舒扔掉已经空掉的酸奶盒附身半趴在林朝暮的肩膀上,说话间的热气传递到她的耳垂处让她下意识的避开,“你今年不跟我过年了?”
“再看吧。”
林朝暮含糊的回答让邵祁舒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没好气的啧了一声将身子往后靠,视线扫向不远处的电视剧越看越心烦。
脑内被太多复杂的情绪繁杂的琐事占据,让她无从理解也无法全然理顺。
只能烦躁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不知道她叹第几次时林朝暮总算是按捺不住了,半仰起脑袋无语的凝望着她,“有什么烦心事你告诉我不就好了,一直在我耳边叹息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
“没事。”
邵祁舒敷衍的将叹息掠过林朝暮也没再过问,繁冗的一天就这么悄然过去。
次日清晨雾霾严重到让人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既视感,邵祁舒早早的开车去上班了,林朝暮窝在家里整理着书房。
下午眼看太阳渐渐崭露头角一个蠢蠢欲动的想法从心底油然而生,林朝暮未作多想迅速换下自己身上的家居服,拿着车钥匙跟自己的包小跑出了门。
她轻车熟路的将车开到一座学校附近,探头探脑的打望着不远处的商店,瞧见彼时根本没有几个人她才将车停靠在边跨步过去。
这家冰淇淋店还是她以前常来的,上午在家偶然刷到推荐莫名嘴馋。
半附着上半身聚精会神的看着橱窗里散发着香味的冰淇淋,手指刚要抬起指向某处时耳边一道低沉的嗓音将她打断,“林朝暮?”
对方似乎也担心被周围人听见,刻意将自己的嗓音压低。
林朝暮本想装作没听见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暴露了她,她微扭过脑袋木愣看向声音来源处,入眼的是一张充满侵略性也不算陌生的脸庞。
贺殷嘴角噙着恰当的笑意歪头看着林朝暮,瞧见真的是她后嘴角上扬了一分。
“不记得我了?”
“有点印象。”
倒不多。
想到对方是林岑皓的合伙人她也秉持着礼貌的态度,冲着对方礼貌的笑了笑转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冰淇淋,向店员要了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后正欲付钱,贺殷却先她一步将两份冰淇淋的钱都付了。
林朝暮僵在原地攥紧自己的手机,“我,把钱转你吧。”
“不用。”
看见林朝暮抗拒跟缓慢皱紧的眉毛,贺殷话锋一转顺势接过她的话,“那,不嫌弃的话请我喝杯咖啡?”
“好。”
蛋筒冰淇淋上方立着一块正方形的巧克力上面刻着品牌名字,林朝暮习惯性的先将巧克力咬下吃掉,甜腻的触觉让她本来窘迫的心情变得舒缓。
连同看贺殷的目光都不再过于抵触,她出声让贺殷跟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坐在露天的位置上两边都被绿植遮挡倒多了一丝隐秘性,林朝暮兀自啃着手中的冰淇淋也不选择跟贺殷搭话,冰淇淋的味道对她来讲正中下怀,只是美中不足的便是太容易化掉。每每她才吃到一半连蛋筒边的巧克力碎渣还没有来得及吃,上面的奶油冰淇淋早已化成了一滩。
恰巧对面坐着的人又极其不熟悉,包里又没有纸巾林朝暮尴尬的加快速度,眼前一只白净的大手握着纸巾递给她,“擦擦。”
“谢谢。”
林朝暮难得没有拒绝接过后擦拭着自己黏腻的手指,偷摸着用余光打量了几眼对面的贺殷,“今天你不上班吗?”
贺殷早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只觉有趣,“上啊,这不是摸鱼出来买个冰淇淋?”
“哦。”
她不免在心中腹诽他摸鱼那岂不是林岑皓就得老老实实上班?
倒是挺精明的一个人。
贺殷坐在林朝暮面前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略微沉吟了片刻,收回自己戏谑的视线将咖啡杯搁置在桌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饶有兴趣的冲着林朝暮开口。
“你跟宋鹤鸣…很熟?”
听见他提及宋鹤鸣林朝暮不明显的厌恶逐渐加深,脸色蓦然暗沉下来将两人的距离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