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天杀的顾策!
楚暥内心无语凝噎,真想给顾策几个大耳刮子。
顾策得逞一笑,“抓好了。”少年人眉目笑的明亮,说着握紧了楚暥腰身,一个轻跃,就从高墙轻巧跃下。
楚暥有些紧张,不自觉抓紧了顾策的臂弯。她怕顾策这个泯没良心的给她丢出去,但是怎么可能呢。
此处落脚处隐蔽,无人,顾策很自然的就把楚暥带出来了。
落地楚暥心脏还砰砰直跳,有紧张,还有害怕,还有什么情愫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第一次和顾策靠这么近,她害羞了。
楚暥头一扭,别扭的别过了头。
“好了,我们尊贵的帝姬殿下,就别跟我这种小人生气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消消气。”说着也不等她同意,就再次很自然的握住了她娇小的手。
“喂,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顾策神秘兮兮道。
楚暥的眼被蒙起来了。
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秘兮兮吗?楚暥心下腹诽。
她感觉到他被顾策带着步行了一段距离,然后上了小船,小船摆荡了一段距离后。
“到了。”
顾策把楚暥眼前的手移开。
眼前只见碧波荡漾,莲叶接天,无穷碧也,有打着卷儿的,有翠如玉盘的,有含羞待放的花骨朵儿,还有盛放的胭脂色荷花,偶有落红落入水中,随风飘零,或有锦鲤跃入眼帘,虚空一跃又归于碧波万顷中,徒留水波一圈圈扩散。
是明镜湖的中心。
顾策带她来看了六月初夏的韶光景色。
突然就平静下来,看着眼前一片怡人的翠色,心旷神怡。
“顾策,谢谢你。”她发自真心道。
“不客气。”他眉目含笑。
我心中的少女,这是你应该的,可能的话,日后还想与你看许许多多的景色。
此时他们二人位于一艘小船上,小船此时置身于明镜湖中心。
满眼入目都是接天翠色,好不怡人。
楚暥很没形象的呈个大字形的躺在了小船上,裙裾丝带飘落水中,浸了水,薄如蝉翼般透明。
在这里,她可以暂且抛却帝姬的身份束缚,暂且休息一下,反正这里除了顾策再也没有其他人看到。
她随手折了一截荷叶,把荷叶倒扣在自己脸上遮阳,闻着荷叶的清香,她紧绷的神经很容易就放松了下来。
顾策倚靠在船的前侧,靠着小棚,一只脚搭在船上,一只脚随意率性落在了船外,足尖踏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楚暥休息够了我就把小船摇到外面。”
楚暥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处。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词中所言不过如此吧。少年少女彼此相惜,于韶光正好时误入藕花深处,赏得半日闲。
六月韶光,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是映日荷花别样红,是藕花深处偷得浮生半日闲,亦是他们。
是少年少女最美好烂漫的时光。
等等,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萃芳居。
江落落嗑着瓜子,“看来这两人是打算爽约不来了?把我们抛到脑后了?”
“看来是。”萧暮啼淡淡道,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管他们呢,我们先喝,先吃起来。”司徒啸倒是不甚在意,不拘小节的吃了起来,还给众人都满上了酒水。
谨深邃幽深的目光看着窗外,看着探了枝头进来贴近轩窗的石榴花簇,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榴花火红如焰,不知如火灼烧着谁的心。谨那份见不得光的心思,煎熬着他日日夜夜,岁月漫长,他若不为自己勇敢一次,他有的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