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殿下,不日北齐使团就要来访,圣上会接见他们的。”
“红珏,北齐此次造访,所为何事?”
“奴婢哪里知晓,殿下应当去问太子殿下,您的皇兄应当知晓更多。”
“没错。”
楚暥心想着就急切的跑去见楚晸。
这会不会和顾策前段时间的怪异有关?
“皇兄!”
楚暥踏进了东宫。
宫娥附身跪拜,“帝姬殿下万安。”
“免礼免礼,速速起身。”楚暥火急火燎道,摆了摆手让宫娥们起身,她一向是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虚头巴脑的东西她一向讨厌。
太子楚晸转身,他正在查阅书籍。
“慢点别摔着,这么急切见我所为何事?”
“皇兄,北齐使团不日就要造访东陵是真的吗。”
太子楚晸沉吟,“自然。”
“知道他们来干嘛吗?”
“顾策来东陵已经十载有余,眼看着时间期限快到了,应当是来接他回北齐的,别忘了他是北齐人,他是北齐大将军府三公子祁云晔,你与他再如何交好,他终归不是东陵人。”
静默。
楚暥一下就说不出话来,抓着太子楚晸臂膀的手也无声垂落。
他差点就忘了顾策就是祁云晔,如今不过是回归故国家乡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就好像过往岁月如云烟,过往种种不过弹指一挥间,岁月……竟这样快。
岁月如箜篌弹指一挥而过。
“怎么,你莫不是舍不得那个小子?”楚晸看出了楚暥的不舍。
楚暥嘴硬:“才没有,他走就走呗。”
楚晸摇了摇头:“你这样子可不像舍得他走一样。”
“谁说的?”
“哎……你这倔性子,楚暥,我的好妹妹,顾策他终有一日是要走的。”楚晸扶额无奈。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青丝缭乱,晃了眼,更加衬得眼前的妹妹又倔又可爱。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样快……”
“你这孩子。”楚晸无奈弯下腰来,与她对视。
“顾策要走,我们谁也拦不住,北齐如今声势浩大的来接他归齐,就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时间已到期限,左不过他终究一走,已是定局,我的傻妹妹,不如好好想怎么告别。”楚晸揉了揉她被薅成鸟窝的头发,好笑的看着自己眼前尚且偶尔稚气的妹妹。
“我……我我知道的。”她别扭不好意思挥开了楚晸的手。
“皇兄,你不用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是父皇母后宠爱的掌上明珠,是东陵最耀眼的存在,也是我心中娇憨的小妹妹。”楚晸笑眯眯,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楚暥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内心小九九,好吧,果然世上只有父皇母后皇兄是最好的。
兄妹俩相携步入了宫殿外,商讨晚上吃什么,刚才因为顾策要走的阴霾一扫而光。
翌日,艳阳高照,北齐使团浩浩荡荡,千里迢迢来访。
供奉的金银玉器,玛瑙翡翠,珍稀玉石,古玩字画,名家大作,数不胜数,可谓眼花缭乱迷人眼。
盛京街上,为首的司寇裘骑于马上,招手和民众们友好示意,不断挥手招手,含笑看向民众。
使团浩浩荡荡,尾随者千人,有人驾着马车,车里装载的都是北齐的特产货物,美酒佳肴。
民众们看热闹,孩童好奇的探头探脑,也有胆子大的和北齐使者挥手,使者亦回以一笑。还有少女孩童编了花环,扔给了北齐使者,使者开心笑嘻嘻的收入怀中,还有戴在头上的。
北齐和东陵的建交,已经真正意义上的亲为一家了,东陵的子民们不仅爱戴国君,也善待这些异国人,报之以热情善意。
顾策在高楼上看到了盛京街头上的北齐使团,露出会心一笑。
“顾策,北齐此次来声势浩大,往年岁贡也没有这么大阵仗啊,此次来者何意?”司徒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
“许是归期到了,算来顾策来东陵也已十年有余了。”谨品着茶回道。
“知我者谨也,还是谨聪慧。”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说点我能听懂的好吗。”司徒啸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另一侧,楚暥在高楼上看着热闹非凡的盛京街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今年的排场阵仗格外大。”萧暮啼感慨道。
江落落不紧不慢丢了一个糕点到嘴里,含糊不清嘟囔道:“依窝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是啊,这世子爷顾策排场也忒大了些。啧啧,看来当真是要走了。”楚暥接过了她的话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