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金尊玉贵的楚暥殿下。”
顾策笑眯眯的看向楚暥,虽然眉梢眼角带着笑,可楚暥能感觉到那笑意不达眼底。
今日的顾策不对劲?她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来找我的狸奴。”楚暥淡淡道。
“喏,在这。”
顾策说着就把尺玉霄飞练般纯白雪色的狸奴给楚暥,楚暥伸手欲接住,顾策把狸奴往回带。
楚暥挑眉。
“楚暥,一只狸奴走了你都费心思寻找,若走丢的是人,是你身边之人?你待如何?”
若恰巧这个人是我呢?
“这是何意?为何如此问?”
楚暥疑惑。
平日里的顾策可不会问这种问题。
楚暥心思百转千回。
“你是在指代什么?还是北齐发生了什么?”
顾策敛了方才神态,恢复一如往常的浅笑温润。
“没什么,一时好奇。”
“给你,喏,你的狸奴。”
楚暥接过了白雪一般的狸奴,心念电转。
她不觉得顾策会是问这种无聊问题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但是依顾策的性子,依她对顾策的了解,直接问,顾策不会说。
看来她得私下派影卫打探一二了。
“好了我得回宫了,回见世子殿下。”
“路上小心帝姬殿下。”
顾策在楚暥转身的瞬间挥了挥手,一个暗卫远远的紧随其后。
楚暥抱着狸奴,心里直犯嘀咕。
哎,这个不远不近跟着的暗卫大哥,我知道你是顾策派来保护我的,但是,我真的有自保能力的,真的不用多此一举。
准确来说是两个,一个是在她刚出宫就跟着的,那个应该是她皇兄派来的,那是一个尾巴,之后接过了狸奴,又多了一个尾巴。
顾策信步到世子府邸里,接过一个暗卫手中递来的信件。
展开:
“展信佳,吾儿在东陵安好?北齐使团再过几月便抵达东陵,届时吾儿可名正言顺随使团归齐,使团会上书阐明东陵圣上,两国邦交一如往常,实在是本将军思子心切,万望东陵陛下海涵。吾儿在东陵可有想念北齐,可有想念故乡,备上接风宴,待吾儿归。”
全是北齐国公大将军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的话语。
顾策随手把信件放在烛灯上燃了,化为灰烬齑粉随风湮灭。
“看来要归齐了,时间,真快啊……”
烛火噼啪作响,无声的寂寞。
命运在无声的前进。
楚暥偷偷回到寝殿,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一人道。
“看来我们的帝姬殿下,翅膀硬了,胆子肥了?都知道微服私访偷偷出宫了?”
来人珠玉朗声,温润如玉。
糟糕,是皇兄,看来偷偷出宫早就被知道了,毕竟路上暗卫不远不近尾随者。
楚暥心虚的点了点手指头。
“哎呀,皇兄,好巧呀,这不是,这不是出去找我走丢的狸奴吗,小白不知道回宫,野在外面了。”
楚暥心虚的打着哈哈哈。
来人锦衣缓袍,头戴紫金冠,雕龙暗纹,剑眉微蹙,眸如亘古不变的深夜一般幽深深邃,此刻眸中暗含着愠怒。
鼻如刀削一般英挺,薄唇紧抿,看出来不悦。
明黄太子服饰,金龙暗纹饰于衣袍处,袖摆衣摆处饰以金线,腰佩雕龙玉佩饰以紫色流苏璎珞。
步履稳健,金靴一步步踏过来。
楚暥不仅心虚还鹌鹑起来,这几步走在他心尖一般压抑,让他内心慌乱。
完了完了,莫不是来问责我的?到时候父皇母后又得说教我,禁足我几天,完了完了,美好的宫外生活就要远离我了。
“楚暥,这狸奴怎么丢的,还不是因为你偷偷出宫,不然也丢不了,你私下偷偷出宫多次,比起问责,我更担心你的安危,你知晓你帝姬的位子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知晓,知晓,皇兄费心了。”
楚暥更加心虚的低起了头。
看来不是问责,那就……那就放心了。
东陵皇太子楚晸,楚暥一母同袍的兄长。
楚晸,楚晸,希望他胜于政治上,赢于政治上,为东陵带来福泽,泽披天下,因为他是东陵皇太子,是东陵储君。
楚暥内心腹诽。
皇兄不愧是皇兄,果然让她有压力。
“楚暥,你与顾策交好,我不反对,可他,终归是是北齐人。”
皇兄这是在敲打她吗?
“皇兄误会了,我只是想争个第一了,谁让他压我一头那么多年。”
楚晸一个折扇敲在她小脑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