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一边犯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无用之人。你和他一样,并非我最好的选择,只我一挥手,有无数与你这般的人争相扑去。你也好,他也罢,做你们该做的即可活下去,为何非要搅乱我的棋盘才算是活呢?”
宥昙冷冷地笑着,“我偏要搅局,你又当如何呢?”
“云,按老君说的做。”示期重复了一遍。
宥昙但心中已经知晓,即便七术不再强求,示期话语至此他不得不去。只是示期也并非表面简单之人,他为大义大名流芳百世,念急了也会变成魔头。但一个人不顾自己名誉和权势,将生命和尊严交到他人手中,助力达成心愿,谁能不心动呢?每个人心中都有私心,私心为一人或为万人,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又是一年初秋,处暑之气还没消散,却处处都是暮年之色。
宥昙乘着小舟从东南沿着碧河往下。
碧河两岸的萧瑟风已经吹起,大片黑褐色松林,明黄色银杏,满山红遍红炬树,或暗或亮组成了一道秋日。一场秋雨将树叶打下掉落在泥泞地路上,马车驶过,车轮将秋叶碾压融入泥土之中。黄的橙的红的紫色秋日全都落在褐色的土中。
“云公子,我与你一同过去。”应兆说道。
宥昙看着赭黄沙滩上,浣纱女笑盈盈笑容,心中更是有一种悲伤难以描述。万年一遇的神女卞冬,或许不被推上高位,也是如此惬意生活吧?宥昙问道:“如今卞冬躯体可还在楔翊宫?”
“不知,荒界之中还无人能解开落羽箭的封印,想必是还在的。”应兆一脸不解,见宥昙紧皱双眉,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云公子为何提起此事?”应兆问道。
宥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必跟着我,去找乾雨前辈吧。”
“父亲说,荒兽不会开战,让我不必跟着他,并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倪霖殿下。”应兆说道,“倪霖殿下身份特殊,在外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让我务必跟着公子。”
但见宥昙紧紧地蹙着眉头,从前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应兆隐隐不安。
顺着碧水而下,悠悠荡荡地水路颠簸不少。应兆也不禁有些惆怅。如今荒界之中丧钟不断,神女和六殿下逃窜跌入荒崖,俨然乱成一片。而作为荒界之主的文未老君,却怡然在兽界之中下棋安度。作为荒界五殿下的宥昙心中更不是滋味——文未老君是出了名的棋手,世间无人能敌。
宥昙看应兆沉思模样,他说道:“你去楔翊宫,解开落羽箭的封印。”
应兆听罢大吃一惊,回道:“云公子,你这不是说笑吗?以我之力,怎能解开那封印,要真能解开,九尾大族长冷兰,昊天战神里言,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宥昙又说,“老君多次提到银鸦,他如今毫无法术,奴会一族踪迹不定,事出蹊跷,恐怕要生更大的变故。你去荒界楔翊宫处,说不定倪霖也在。你办事,我也能放心。”
应兆知晓当初倪霖被困就是楔翊宫,宥昙此言句句在理,并非刻意支开,无需再辩,应了一声,旁道闪开离去。乾雨交代务必跟紧,应兆违背了父亲的命令,心中还是不是滋味。
窒息瞬间被解救,直到寒冷消失,温暖席卷而来,身体意外的沉重无力。游船飘荡在海面上,一阵晃眼的亮光在海面上飘荡,拍打着胃部难以遏制的呕吐,前额发凉浑身发冷。不知持续多久,西月睁开眼。。昏暗的室内,自己则躺在硬木床板上,手脚抖动牵动全身的疼痛,不能控制动作。喉咙疼地难受,隐约察觉有人在动,无力抵抗——又昏睡过去。
掉下荒崖,还没死。
再度睁眼 ,才渐渐恢复了神智,头痛欲裂生理性双泪流下,昏暗的四周,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她转悠着大眼睛,水汪汪的,脸色青白,散发着死去的气息。
我死了吗?
西月艰难坐起身来,疼痛具体起来,四处的伤痕无数淤青,头脑涨得就要裂开。
“醒了?听得见我说话吗?”一个年轻男子开口。西月抬眼看去,不是旁人,正是兽界最小殿下——一文。开口牵着喉咙更是难以遏制,无暇顾及许多,一文将汤水递到自己面前。见到汤水瞬间饥渴难耐,猛地喝了起来,全然不顾伤痛。
“醒了就好,喝完就跟我走吧。”一文接过西月的碗。待西月回过神来,周围站了好几个人,一共三个孩子,两个大人。那水汪汪大眼的女孩也在其中。
西月开口:“去哪儿?”
“去银鸦,再不去来不及了。”一文见她呆滞,立刻接着说道。
西月这时才看清楚一文,浑身白素被灰染的污灰,满脸的疤痕,双眼凸出。急速坠下导致 疤痕存在些微移位,皮肉上被扯出新的伤痕。他接过碗的手上也混是疤痕,西月见此不禁浑身一愣,“这是被火烧的?”
一文笑而不答,西月凑近想看得仔细。一文转脸过去,将碗放在一旁,“你去看看他吧,看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