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传闻,可狨狞那个性子未必肯让这样的传闻传出去,如今这势头,我就怕万一造势,真让他们成了。”半辛说,“且不说杏声如何,这个神女野心勃勃,未必肯饶了我们青蚕族。”
“可... ...”画信想说当年卞冬之事青蚕族也是受害者,话到嘴边掉了下来。凌群转而问道:“族长想如何做?”
“要你去一趟杏花坞,确定三件事。不必直直地问,知道一二便好。”半辛脸色沉下来,“那个状元公子在我这里一天不离开,我这心就慌的不行。”
话说得极端,画信被吓了一跳,很快就镇定下来。凌群暗自点头,不用半辛多说,她也会找到各种缘由去找杏声的,半辛这样说,正中下怀。
“其一,问其是否知道金墙之事;其二,问其上回见到琨满如何;其三:问其对待神女如何。这三点,若是他答话之中不知金墙,草草回应琨满,心中挂念神女,则我们无恙。若他三者反有二,则... ...”半辛没有说下去。
画信没太听懂,只是草草地记下来了。凌群暗记在心中,也只大多只是在试探杏声和七术是否父子同心。若是同心,青蚕族还有机会,如若不然,难免一死。能量石之事由半辛、狨狞和七术三人共同办成,半辛算得上主谋。
事态衰微成这样,难怪法师族不受重视。即便给了明面上的风光,半辛心中始终想着七术记恨能量石之事影响到杏声。画信要跟着去,凌群不让,说什么非得自己前去。画信作为小辈执拗不过,只好放手。
半辛见此颇有魄力,心中暗想凌群之意。
画信与骁满婚事先行,里言之后行,由于后者之规模更大于前者。画信骁满二人新婚燕尔其乐融融,按着规矩,画信回门时,手中握着的是一串粉嫩玉珠穿成的樱花项圈。想起半辛所说要去杏花坞见六殿下,她草草几句也说要去,央求骁满开口和凌群说。
骁满这般世家公子最懂礼数,执意不肯,画信便挑挑拣拣说起半辛提到琨满,要去探探六殿下的意思。这一下就戳到了骁满的心底,旁的事情都无所谓,兄长骁满之事他绝不能放任不管。
尤其西月南巡返回,对于琨满献祭白界之事更盛议论,让他每每爆火。三言两语,便开口去找凌群,凌群见新婚侄女婿这般央求,只觉得是画信担心自己身体不支,便不拂了骁满面子。三人一同去杏花坞。
雨在一旁皱着眉,杏声看在眼里,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问道:“怎么了?”
雨擦了额头上的汗珠,说:“不知道他们来杏花坞是为何事?”
“骁满,我也许久未见了。”
等轿落在山脚,骁满和画信二人拉着手沿着阶梯走在凌群身后,走了几步就抬头看一眼到那里了。雨对三人说:“我家殿下在殿内,需要通传一声吗?”
骁满说:“他那耳力,会不知道我来?”雨闭嘴退下了。
炙热的天炙烤着大地,四处蝉鸣四起。杏声笑着摆弄了扇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说道:“不用往上走了,天气炎热,在亭内歇息一下吧。”
凌群笑着仔细打量杏声,她不再是冷冰的模样,只是笑着气质依旧是冷的。画信和骁满跟在身后,像是佐证了凌群以为晚辈爱惜自己身子的想法。杏声开朗的和骁满两人寒暄,新婚祝词一句接着一句,直到四人落座。
“你们这一趟来,我回去又得被老头骂了。”杏声一边熟练倒着茶水,一边笑道,“按说应该是我去看母神才对。你们新婚夫妻还得相陪,孝心可见。”
杏声笑着,手中不停地动着,他给在座沏好茶。
凌群开口说道:“年轻的孩子都有家室了,杏声你得抓紧点。”说罢捂嘴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再参与这件事。
骁满心中想着兄长琨满,有意注意凌群的话口,看看自己能不能接上一两句。
“我的礼你可都有收到吧?”杏声打趣骁满。
骁满接过茶杯呵呵一笑,“当然,你的礼排了一列,想看不到都难哦。作为兄弟,你若成婚,我便双数奉上!我知道你的性格,很多事不必多说,大家都懂。”语罢,像是喝酒一般喝了一杯。
骁满见画信有些安静,牵着画信的手,微微地举起来说:“新妇青蚕画信。”
杏声笑道:“知道知道,我知道了。”
这样一搞,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着笑得间隙,雨闪过在杏声耳边说了几句,杏声脸色泛起红晕,他笑道:“西月也来了,大家一起见见吧。”
本是三人想来探个口风,没曾想又多了个人,难免更不好开口。骁满和凌群的脸上都有些黯淡了。
等西月到了,骁满又看向西月,对画信说:“这位是当今神女,落野族西月。”
西月和画信两人只是微笑着微微鞠躬。西月说道:“此前便听人说起过,今日见了,雍容的牡丹一般,果然不同凡响。”
画信被一夸,竟然有些惊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