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吧。”
“我以为起码你是希望西月活着的。”肇儿咬着牙说,她跌坐在地面上。
“走,快走,我不想看到你。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就分不出轻重缓急?”杏声坐下来,喝了口茶。
“我还以为你们... ...”
“闭嘴。”杏声脑海里已经没有肇儿哭喊,全是姜晴挑衅的模样。将姜晴暗藏在杏花坞中,两日前被她逃走,却不曾想在断崖峭壁的洞穴中等着,等着看他和西月看到她时的惊讶模样。
算准了杏声当下无法在抓她,惹得杏声浑身怒火。她似乎还担心西月从未见过自己,显出灵狐模样,直勾勾地看向两人。姜晴一贯的“关你什么事?”的话在杏声耳边回荡着,恍惚之间杏声瞥见西月冷冷地笑意,自觉棋局还未展开已经输了一半。
“你是故意的吗?”
肇儿有些含糊地说,“我以为西月是知道的。”
肇儿黄豆大小的眼泪掉了下来,西月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恰好与杏声四目相对。西月便走了进来,将肇儿扶起来,说:“我没事。我身上还有一重结界一重盾,根本不会受伤。完全不用担心。况且,像我这样的稼神,从小都是在各种山谷摔来摔去,从来也不算什么大事。真的不用担心。”
说罢,西月将肇儿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肇儿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早就不想当个哭包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可当前还是这个人设比较能脱身,她紧紧地抱住西月,呜呜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西月对杏声说:“六殿下,此事因我而起,我并不计较,不必追究了。
杏声看着她的左手,西月将手臂往后挪了挪。杏声知她摔下去时,还未开启结界的瞬间,碰到了手臂,想必有所擦伤,不免一阵心疼。关心在前无济于事,眼下姜晴出现,西月作何反应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肇儿擦了眼泪,问西月:“西月,你看到姜晴了吗?”
西月被这样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杏声立刻站了起来,说:“别乱说话。”
怒气过盛也不可溢于言表是作为将帅的必经之路,本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杏声,行动话语无不透露出惶恐。若是心中还有侥幸西月不识姜晴,不管对方信不信,这事还有辩解的余地。
油纸一般明亮又通透的隔膜被一句话刺破,赤裸相对,怎么能不乱阵脚。
肇儿接着说:“我早就知道姜晴在这里,你知道吗西月?”
说时,西月转头看向杏声,杏声则回避了眼神,他对肇儿说:“你先出去,有些话我单独和西月说。你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放过,给我等着。”
肇儿呵呵冷笑,站起身来,她悲转喜色对杏声做了一个鬼脸。“怎么样怎么样?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了吧。六殿下还把我当小孩呢?”
“云横让你这样做的?”杏声立刻反应。
肇儿不慌回答,她笑道:“你总是喜欢将这些事情藏着掖着,看我给你一一都挑破了。不过呢,这些都是小事... ...”
肇儿的话就断在这里 ,在座都觉得话未讲完。 杏声也不会去追问,要是这丫头真有知道的什么,不可能能耐得住性子。肇儿这样一来反而有故弄玄虚之感。说罢,肇儿就先走出原地。
杏声说:“你手臂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说时眼睛一直盯着西月手臂处,西月低头看了一下,笑着回道:“何必在乎这些?
两人四目相对,不禁都笑了笑。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杏声说道。
从前西月觉得这种关心就像是家养着的小宠物,即便只是一个附属物,起码主人家还是真的心疼。慢慢地觉得毫无实际行动关心不亚于看着一个著名的景点正在被人毁灭,直至销毁殆尽,总算轮到他来感伤。
看着你被毁掉,像是在预演自己的未来。选择中为了活命只能将你抛弃,在此之中也想到了未来自己会被人抛弃一样。即便,未来不是我,过去也不是你。
杏声注意到西月似有若无的笑意,那不是温暖的,也算不上冷酷。是隔着门窗感受外边冰雪,微阳抚照冰雪消融,春意酝酿,但是这些都与在暖房之中的自己,毫无关系。杏声被自己愣住一阵,又转变成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态。西月往后退了半步,又是那苍老野狼的感觉。
杏声说:“西月,不要依赖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