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来的正好,我有话和你说。”七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平衡莪术从里屋缓缓走出来,他身上自带一种和缓的氛围,似乎面前不再是冷冰冰的大殿。
“我是不是做错了?”云横开口问道。云横不禁一次觉得自己在处理南水之事处处出错,甚至还变相提醒了西月一些东西。
七术看着他难以自容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揪着疼。
“人都会犯错,事事苛求完美,不是你小叔的做事风格。”莪术开口,“云横,走前来我看看,许久未见了。”
云横往前走了两步,七术和莪术都不禁相视一笑。莪术忍不住感慨道:“像,实在是太像了。越长大越像你父亲了。”
“还记得当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心中多有感慨。”莪术双眼似乎透过云横,看到了一个与他相似的身影。
七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让云横坐下。云横难藏心中紧张激动,许多蒙在心中模糊的事情,在今日就要一一揭开。
可无论那些所谓真相是什么,并没有左右云横现阶段的一丝一毫,面前要揭开的这个真相,对于云横来说更像是似有可无的存在着。他好奇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作为荒界之主的七术为何对自己和杏声,完全是两副模样。心里寒颤担心害怕都来源于面前这个男人,他要解释什么,我将会面对什么?
“怎么想的那么入神。”莪术呵呵笑道,“有些害怕?”
云横点头,有些无意中透露的情感并不需要隐藏,他回道:“我猜到一些,不知道如何。”
七术呵呵笑了。
萧肃的冬日,被门房挡住的雪景,隐隐约约能听到折枝断裂,雪坍殷实。云横将冷兰所说都告诉了七术。莪术双手交叉,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云横,在你看来,存在这世间什么是最重要的?”
云横沉思,七术向来不说废话,他认真地答道:“就目前而言,规则是最重要的。”
“规则。”七术重复了一遍,又问道:“如何理解规则?”
“规矩,法则,为规则。做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遵守应该遵守的不遵守不应该遵守的,即为规则。这也是光耀尊者设立平衡者族之初衷。”云横答道。
莪术听罢,点了点头,认可云横的回答。
“规则是否是有规律的?”
“有序则为规则。”云横答道。
七术摇头,说道:“看似规则本质却是无序,看似混沌却始终有序。有序则流通则顺延,有序则有能量输出,无序则集乱则暗含,无序收敛能量不发。如今荒界遵循规则者始终涌动,而反抗之人阻挡了这些涌动。十九禁术自古拾界曲王陨落便存在,荒界之主上百万年都默许其存在,三十年前我将其设为禁术,不允许族群任何人使用。回想起,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是啊,已经过去三十年了。”莪术有些伤感说道,“文玖不在身边已经过去三十年了。有时想起,心里总是闷得慌,我都如此,何况是你。”
除却半辛之外,能懂七术心中复杂情感之人的,大概也只有这个老大哥莪术了。
再一次提到了文玖。
云横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云文玖显然已经不像是一个去世了的人,更像是绕不过去的大山,每个途径往事回忆的人,或多或少都要提到,都要感慨。云横想起杏声倔强又委屈的模样,似乎在一刹那也理解了他。
原来,在七术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云文玖一个孩子。
杏声是不是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情愫?云横鼻头一酸,难以扼制的委屈冲上心头。
“云横。”七术叫唤一声,云横从遐想中抽脱出来。
七术轻轻的挥手,空荡的大殿中陈列从未见过的许多神器,散落一地的发光玉石,围绕殿内一圈又一圈无法看清虚实的深紫色花,正随着风轻轻的摇晃着,繁复到难以一眼看清,“那是曲探花?”云横只是听说过曲探花,却从未亲眼见过。
七术没有回答,他木讷的像古老时钟,一卡一卡的看向不同的方位。玉石五彩缤纷,光亮却不刺眼,曲探花开得正盛,神器横七竖八像是破铜烂铁一般对待摊开在地上。原来是还没看清楚,原以为不及膝高的花丛,却像是有数丈参天般。花丛中还有数不清的神兽,它们小孩儿一般嬉笑打闹其乐融融。云横不知这些,从未见过,惊愕不已。
莪术在此之前已经轻轻地闭上了眼,顺着风在感知着过去。
“这只是一小部分。”七术开口说道,“尊者之子拾界曲王陨落之时,化为漫天繁星,繁星下落,成为曲探花。花开花谢,花谢花落,成为玉石。化为神器,孕育神兽。至今都存在,十九禁术也因此而来。在荒界神域能量不可转移之铁律依然存在,十九禁术的出现,开创了神器掠夺能量之路。”
见云横目瞪口呆,又说道:“要去聆风阁才能看到当年的全貌。修为法术不能修改历史,却可以改变历史,引导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