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只是拦住她不到西月面前,却不是真的想动手。边陲之地,真若交手起来,能量外泄,自己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这并非他想要的。他收起长枪,见冷兰镇定自若,笑道:“你该不是要说,当年我父亲就是荒主害死的,让我去报仇,好让我为你所用?九尾大族长,你可真惨啊,还以为藏着掖着这些陈年旧事就能将我与荒主分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冷兰有些吃惊,“你知道了?”
“知道。不仅知道是荒主害死的,还知道当年晋淌先祖是如何判断的,也知道当年你们九尾一族究竟如何作为,为何被封雪山屏障。以及你大族长之位是如何得来的。”云横依旧是笑着,他自诩看穿了冷兰的心思,心中丝毫不为所动。
“这种事情,他居然不瞒着你。”冷兰苦笑道,“他倒是对你甚好,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也罢,战神殿下身份一个不差。可怜杏声当年在烈南,快死了他都毫无作为。若非我出手,他亲儿子就死了。”
冷兰似乎想起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发出狐狸的哀鸣。云横有些触动,却不明冷兰的本意。
冷兰说道:“你的大哥云文玖害死了我卞冬,如今你兄弟云杏声又想拉着西月一起去死。你们平衡云家,还真是相差无几啊。他果然是个冷血的人,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死去,可我做不到。你可知,九年前我行借调法术控制西月,被其反噬断了一条尾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我当然知道。”云横冷冷地说道,“你想说,神女并非表面乖顺之人,未必事事能依着我想的走。你说得对,她内心确实是个反叛的,可她没有反叛的条件,荒主也不会给她这个条件。即便让她有了机会,而她反叛的这个条件绝对不可以是你们九尾族归顺于她。”
“不愧是自幼在荒主手下长大的云横殿下,是我失言了。”冷兰似有慌张。
“你不算失言,知道您断尾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手指头也数的过来。”云横接着说道,“我不是云杏声,更不是落野西月。当年发生的任何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再回去改变什么。未来改变不了过去任何一件事,过去的任何一件事,也不会影响我。这是我的处世之道。无关之事我高高挂起,有关事宜我事事掌控。他们二人反复犹豫反复鞭策着自己与对方,信任不信任,值得不值得,原本难以平静的心深陷其中。我虽不会掉入这般泥淖,却能理解,尊重其选择。倒是你,冷兰族长,你口口声声称春忻上神为姐妹,却以她之死之所谓真相要逼得杏声无地自容,处境难堪。你口口声声称九尾灵康为族长,却以他的作为要要挟落野西月就范。不仁不义不忠不肖,你要九尾如何能让荒界接纳?”
冷兰无奈拍手,“说得对,我们都陷入泥淖,唯独你演风战神独立于世。”
“一年多来,杏声事事想着落野西月,从越族开始至今,事无巨细,从不言苦,为的就是搞清楚当年的情况。待他知晓当年真相,也接纳自己母亲自杀之事,开始绸缪要让西月活下去。直至南水,提醒她善用神女之位职能,一步一步,你我都看在眼里。他只是想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什么,七术总是不愿意... ...”
“九尾大族长再说错话,可就别怪晚辈不客气。”说出荒主七术名讳,云横警告冷兰。
“他们一旦交手,就只能活一个。若我搅和进去,西月要杀我,杏声势必护我,能解当前局势。”冷兰坦然说道,“西月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权利的人,我也是。”
“大族长说错了。”云横低眉,有些无奈,“以小六的性子,他会主动找死。不会让落野西月为难的。我也就是拦在这里等着收尸,然后回去报备一声。”
冷兰说:“他会主动找死不假,可他在西月这边,还不能死,西月怎么会拎不清。她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云杏声有半分差池。”
“哦?大族长说这话倒是奇怪了。难不成,落野西月对小六动了真心,不愿杀他?”
“动不动真心我不知道,你们平衡云家会在意吗?”冷兰苦笑,“云横殿下果然独立于世,可面前的两位深陷泥潭,无法独善其身。在西月看来,一旦动手起来,身上暗含的能量暴露,随之而来的就是禁术公布于众。谁能设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神女居然能斩杀荒界三战神之一的靖木战神呢?此事如此蹊跷,不仅是你们云家,民间都势必追查,所以此事如何能做?西月长在落野和善翎,如今两族因她动荡,尤其落野根基不稳,六殿下出事,水川第一个说话不放过,西月怎么会想不到呢?倒不如,西月主动找死。死她一个,活了两族。”
“她怎么可能!若不是接受不了将死之命,如何反抗如此?”云横大笑道,“前面的话不假,可这最后一句,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即便是七术有意提拔西月的神女之位,那究竟是为了此次南水之行能充个门面还是真心实意,为后续推更深更远的政策呢?倘若是后者。权利一旦分配,加之西月越族之举大获人心,权力分配,加之西月越族之举大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