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小心,有东西进来了。”
西月轻身一跃,绕到那人面前,扯开她的面纱,见到炽秀满脸的泪水。西月对门口的雨说:“雨公子先去休息吧,这儿无事。”
雨迟疑了一下,关上门退了出去。西月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落野童,松了一口气。小声问炽秀:“为何杀我?”
炽秀摇了摇头,擦了泪眼,跪在西月面前,说:“求神女救南水一命。”
西月答:“水川大族长不会让涣公施展禁术的,此事涣公一人担责,并不牵连南水任何人,你大可放心。”
炽秀哽咽得出不了声音,一改爽朗的形象呜呜咽咽的,好不容易才说出,“小心绮雯,她会要了你的命。”
西月点了点头。炽秀见西月收起长剑,忽然眼神一转,猛地将西月推倒在床上,往她嘴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西月下巴托起,直到西月吞咽下去,炽秀松了口气。
西月站起来,捂着喉咙,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西月将长剑抵在炽秀脖颈处,质问道:“到底是什么?!”
炽秀靠近长剑的剑峰,脖子上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线,小声地说:“是九尾的红药。”
西月将手指伸进口中,试图让红药吐出来,然后用法术内力尝试,可不管怎么样,红药下肚瞬间就已经入血,拿不出来了。炽秀见西月狼狈模样,微笑着抚摸她的后背,西月轻轻一甩手,炽秀却感觉被猛地一击,浑身疼痛,西月将她困在床上。她拿着剑指着炽秀,说:“是冷兰叫你这样做的?”
炽秀双手被困住,只是歪着头,有些惊讶地看向西月:“你已经那么强了?他果然没有骗我。”
“谁?”西月压着嗓音问。
炽秀看着洁白的纱窗微微扬起,泪沿着眼角往下流,说:“西月,你我都是棋局中人,生死从此都由不得自己了。”
西月盘腿坐在地面上,将双手横在胸前,感受着红药的存在,西月额头上全是汗珠。炽秀见她这样,说:“别费力气了,红药是拿你的血炼的,你是拿不出来的。”
刚说完,西月感觉胃里一阵恶心,竟吐出一口鲜血。“是冷兰叫你这样做的?”西月看着地上的鲜血,眼泪不禁落下,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炽秀说:“这重要吗?反正人也是会死的。”
西月抹去嘴角的血,站了起来,见到了炽秀的双眼上的绝望。炽秀假笑着说:“其实,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现在才发现,我,自开始便是个傻子,不知道自己所求为何,而你很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这红药是与谁的联结?”西月闭上了眼。
炽秀说:“平衡杏声。”
“你胡说!”西月低吼道,“我与他本身有联结,哪里还需要红药?”
“那人是这样和我说的,其余的我不知道。”
西月怒气直上,她将长剑抵在炽秀胸口,说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半夜行刺,被就地正法,死无对证。”
炽秀哈哈笑了起来,她神态变得有些奇特。她迎着西月的长剑起身,锋利的剑刃刺着她的胸口,血沿着剑流下来。西月怒骂道:“走狗一般。滚。”说罢,将长剑收起。
炽秀说:“你比我惨。”
清晨,杏声在门外等着。他穿着战士的盔甲,双眼显得有些疲惫,还是站得笔直,不动一动的看向西月。西月看着他,只是微微地点头,杏声走前,举起了手,想拿下昨晚送给西月的发簪,西月抓住他的手腕。
西月感觉似乎时间停了下来,她说:“既是送出去的礼,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
杏声笑了笑,放下了手,问:“为什么要戴着?”西月没有回应。径直往前走去,上了车马。
杏声在车外敲了敲车门,西月探出头,杏声说:“啸珂兽借我一下。”
见西月有些犹豫,杏声接着解释道:“不想骑马。”
西月对着窗户的位置轻轻地旋手,啸珂兽嘣的一声出现。仰着头往前冲了半步,然后对着车轿大呼一声,西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它。
杏声的手也抚在啸珂兽身上,霎时间,啸珂兽浑身白毛变成金黄,在太阳下散发着光,一蹦一跳起来。
凯惊呼:“是太久没出来蹦跶,开心地都变成金毛神兽了。”雨也看愣了。
杏声一跃而起,坐在啸珂兽背上,仰着头缓缓地整个人躺下去。他的脸直直的被太阳晒着,盔甲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转头看向西月一侧,说:“你不放手,它就一直在这里了。”
西月才收了手。啸珂兽蹦蹦跶跶往前走去,像踩着云一步步往上,看着看着,杏声也跟着消失在了眼前。凯说:“神女何不跟我家殿下一起,坐在车里多闷啊!”
雨冷眼瞥了凯,凯依旧笑嘻嘻的,雨倏地一声消失在面前。凯对车轿里边的童说:“童姑娘,你说是吧?”
西月看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