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杏声笔直出去了。西月转头对意单说:“单姐姐,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意单一把抓住西月的手臂,嘴里本想说什么,又快速松开了手,低着头说:“是。”
西月转头看向门外,杏声正看向自己。
“西月。”
“六殿下,怎么了?”
见杏声脸上有些苍白,能量也不似从前活跃,西月心中打鼓,不敢再说。西月正是心里想着,揣摩着何事,杏声问道:“西月。你知道红药吗?”
西月心中疑虑,并未回答,往外边看去。两人刚到门外,亲知快步走上来,便说:“夫子已在成均学府等了许久,六殿下和神女切莫耽搁。”亲知一向做事稳当,杏声也从未被道情这样叫走过,认为事态紧急,也没多问多想。
西月却问道:“不知夫子请我何事?”
夫子与西月并不相熟,贸然叫去确实有些错愕。亲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恭敬地答道:“神女一去便知。”
西月看向杏声,杏声说道:“夫子既然是找我,我心中大致知道。为何偏要西月去?此事还请师叔给个准信,不好叫人白走一趟。”
“神女一去便知。”亲知又擦了脸上的汗珠,他是个不会扯谎的,冬日雪里竟然也能被急得冒汗。
杏声见此为难,对西月说道:“我先去,待知道何事,我让雨来找你。”雨凯在一旁,都相视看了眼对方,并无话语。
西月心中感念此恩情,不料亲知声音忽然加大,说道:“不可分开。”
“为何?”杏声心中一紧,瞥了眼西月。
西月敏锐地问道:“既然是夫子有请,为何不是成均学府的车马接送?亲知上神,可是夫子安排,不要透露行踪?”
被西月这样一问,亲知便直愣愣地点了点头。他口中似有很多话,却说不了,支支吾吾半天,说:“请殿下和神女同行成均学府。”
柒元道情是荒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亲知在门外越久越是显眼。杏声说道:“西月,不如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既然杏声如此说,西月无可推脱,于是两人跟着亲知便去到了成均学府。
车马走的小路,并未能从大门进去。刚下车马,古朴大门正前方,一棵巨大的云木倒在黄墙上。树叶稀稀拉拉挂着,落叶纷飞。绕过大云木,再往前踏上阶梯,走到一处宽广之处。不远处层层叠叠楼宇随着山峰而建,随着亲知的脚步,两人走过长廊,不高不矮的赭黄双塔映入眼前。
到了双塔脚下,有一楼,两边生起香炉,道情便正坐在角楼面前。杏声见了,快了几步往前喊道:“夫子安好,找我何事啊?”
道情一脸怒气,并未说话。杏声又往前几步,开朗问道:“夫子,何事如此焦急找我来?”
西月注意到,原本浆扫的人渐渐地都离开了,亲知不知何时也走开了,说知闻知在双塔边上站着,双目直视,并未有话。道情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西月才回过神来,说道:“夫子安好。”
道情坐着不动,连杏声的脸也没看清,一条长棍敲在杏声腿上,倒是不重,杏声顺势跪了下去。
“夫子,为何打我?”
西月往后半步,鬼使神差看了眼杏声,她说道:“夫子寻我何事?”
“我自知神女观察极强,恐已经看出端倪,故而一同请来,想请神女切勿声张今日之事。”
杏声则皱着眉问:“什么端倪?”
道情手中又是一棍子敲在杏声背上。杏声又问:“夫子,究竟怎么了?”
“你啊你!”道情浑身都颤抖起来
“夫子你消消气,任何事情都好商量。我给你拿些酒来,保证你喜欢!”
西月则往后退去,道情叫住她:“西月,记得我的声音吗?”
“夫子在说什么?”西月回道,“西月不明白。”
“你当然明白。”
道情说这句话时候,一阵冷风吹来,西月冷得一抖,揪心得疼。杏声见状问道:“西月,你没事吧?”
只见西月手中紧紧地抓着断月矢,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杏声麻溜站起来,靠近西月耳边,拉着西月的手,说道:“我们走。”他语气短促,不含任何轻佻,似乎也不需任何解释,简短的话自带着一种坚定。只是他手颤抖不已,西月不明,转眼看他,他双眼却朦胧无比。
西月问道:“你早就知道?”
还没等杏声回应,见他双眼流下血泪,不一会儿,七窍流血,杏声翻了一个眼白,跌倒在地上。在杏声四周满满的,全是冰晶,将其封了起来。雨凯二人远远看到,匆忙跑去,却无人可以靠近。
凯说道:“夫子,殿下怎么了?”
西月忽觉脑中昏天黑地,道情说道:“大约十年前,他就死过一次了。是你救了他。”
雨凯面面相觑。西月手中无力,断月矢掉在地上,她缓缓地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