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桑寄生还在狱中,桑岌岌身上披着大红披风跪在大雪中,哭着高喊带着她一起走。围观的百姓们见此情此景无不动容,也大略知晓其中缘故,更是鼻头酸了又酸。
云程一身白色,双手抱胸,说:“万事小心。”
锟满也点点头,两人双目一般的漆黑沉重。微笑着拍了拍云程的肩头。他知道,云程作为大将军之一,此番中秋归来换防,不久又要回到北方去镇守。
半辛往下看去,见桑岌岌这般哭喊,摇了摇头说:“世间安能如樱雪乌墙般黑白两生分明?”
见着车马动了,锟满铠甲乌黑骑着棕色烈马在前冒着风雪前去,桑岌岌见锟满没有回应,自顾自骑着白马在后边跟随。忍不住快马加鞭,只见一袭红袍越过大队,到锟满前看路。
锟满看着桑岌岌背影,也只是摇摇头。
两人怎知,此去再也无归期。
白前抬头看着月还在天边,往下看去,淡淡地说:“横望敞雪覆乌墙,一袭红袍披寒光。朔朔北风沿矛长,代面掩无双。明明赤地百难降,绵延万疆怅。”
众人听罢,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一旁的里言轻轻重复一遍:“代面掩无双,绵延万疆怅。”
绒狞在一旁看着,想起当年二殿下山觅因面容姣好,显得毫无威慑力,平日也是戴着面具见人的。但见此景颇有心酸,忍不住说:“蓉女恰似化岌雪,一骑白马随君望。”
七术听到了只是微微点头,一干人就在城楼上站立许久。
杏声见骁满骑马扭头就走,于是喊住,骁满装作没有听到,杏声追上去,拉住骁满的马头,骁满见拗不过,索性下了马走路而去。
杏声也跳下马,拉住骁满,说:“你要躲我们多久?”
骁满一甩手又往前走,白怀拉住,直接跪在骁满面前,说:“你既要记下这个仇,记在我账上。我用命还你石樱。”语罢骁满才站住了脚。
白怀站起来,骁满歪着嘴,握着拳头,一拳打在白怀胸口,白怀倒在雪堆里,快速挣扎爬了起来。张开手臂说:“你打罢。”
骁满又抡起拳头,一拳打在白怀肩膀处,不重不轻,白怀看向他,调侃说:“是不是没吃饭?”
骁满听罢才笑了出来,又气又好笑,说:“你的命又不值钱。”
白怀捂着胸口,哈哈大笑。
杏声见骁满气消了许多,开玩笑说道。“小气鬼。”骁满也笑了笑。
三人约着喝了酒,酒过半巡骁满满脸泪哭道:“兄长自小严以律己不曾怠慢一分领兵武学知识,却如今要因为这等事,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杏声白怀两人也沉默了。大家都知不仅是蓉女之事,坊间更有甚者称锟满是拿脸换的大将军。这样的酸臭言语不在少数,如今锟满离了去,声音也小了,骁满也恢复了活力。
期间,骁满认了里言作老师,武艺进展不少,在民间排位战中,屡屡获胜。
不久之后桑寄生暴毙,荒界议论锟满蓉女之事越来越少。
而由于九尾族的缘故,对于冥兽的说法越来越多。关于冥兽,坊间还有这样的一首诗:
盐水河,冥兽窝;身如人,头似刃;
冥兽头,五花守;夜来风,五花封;
日来火,五花焚;风火袭波,蔚蔚光泽,南水河,浩浩落;
采花觅蝶岩石坡,石头坡,见水没,冥兽出来觅食咯!
故事里的冥兽与如今讲的冥兽并不是一类,诗歌里的是食尸兽的一种,而荒人口中提到的冥兽实则为九尾族的一个小分支,跟前者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当年为了摆脱被困在雪山屏障中的宿命,选择叛离九尾族,更名为冥兽。冥兽首领名曰尘淖,脱离了冷兰的管束,尘淖自称冥王,独创一派。
九尾族从屏障出逃已一月有余,荒人口中预测冷兰复仇荒主、姜晴痛斥神女和尘淖重归九尾... ...这些预测都没有发生。九尾族的动静越来越肆无忌惮,山中四处都能见到狐狸脚印,尤其在楔翌宫一带,可始终不见传闻中的冷兰和姜晴出现。
也正是由于九尾族的动静越来越大,倪霖自觉已经不能待在楔翌宫一处,于是与示期禀明此事,得到示期同意后,还与西月见过,说明了情况,目前离开荒界一月有余。
可他时时刻刻都想再去,因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在那杏花山谷流水中。
精灵王示期见倪霖这样郁闷,说:“何不出去走走,云还在外头,找他去?”倪霖只好点点头,出了门。
远见群山蜿蜒徐徐,山上云雾缭绕,薄雾浓云中透出日出东升橙红。
空中飞过一行白鹭,白鹭略过树梢,将昨夜挂在树叶上的露珠抖落,落在青草红花上,花的朵儿沾上露珠,朵儿不堪重负将花托倾斜下来,就要垂到地面上。
一旁的溪流上还漾着水汽,雾蒙蒙的,溪水河床下落,其中的石块显露出来,显露出的部分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