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云杏声是他的弃子,死了就死了,反正与我无关。”
道情直握着拳头,也不发一言。
莪术从外走来,他身边还有位戴着面具的一同。莪术见两人吵得红了眼,先避而不谈,对两位介绍道:“这位是九尾大族长,这位是柒元夫子。”
莪术又说,“他是我的朋友,文未老君。”道情和冷兰都听过文未老君之大名,是荒界出了名的贤者,都暂忍了争闹。
老君苍白头发,双手朽木一般枯老,他赭黄色的面具似乎便是他脸上的,与之并无突兀之处。老君率先说道:“此番欢伯王寻我,要我做个见证。”
冷兰并不在乎什么老君小君的,她看了眼莪术,冷笑道:“你要救那小子?荒主未必肯。荒主不肯,九尾如何做得?不要到时,我挣你这一个人情,要我全族覆灭,这样的买卖,叫我如何做得?”
莪术并无答话,待几人坐下,几近冰点的氛围。道情说道:“如何大族长才能出手?”
老君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莪术也笑着。道情不顾这番略有嘲讽之意之笑,又问道:“你如何才能出手?”
莪术站了起来,他娓娓道:“九尾大族长一别楔翌宫二十余载,想或是忘记了当年九尾族的繁华。满街灯火,人声鼎沸,人才辈出,安居盛业。如今我问大族长,这冰山雪地之间新生小狐有多少?我再问大族长... ...”
“好了,不必再言。”冷兰说道,“欢伯王向来不管朝政,如今倒是伶牙俐齿要我救那边陲之人。一命换一命的勾当,何不顺势做个人情,将雪山屏障撤了,我们相安无事。欢伯王所求之事,我说到便能做到。”
莪术尴尬笑了笑,说道:“大族长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无用之人,破不了屏障。”
“杏声可以。”道情说道。
道情冲着冷兰说:“你出手救杏声,杏声知晓肯定感恩戴德,他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定能破了屏障,放你们九尾归位。”
冷兰听罢先是一惊,仰天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就等你这一句。”
莪术拦住道情:“夫子可是越界了?你怎么能替杏声说这样的话?”
“欢伯王有何良策?”道情说,“若非文玖一剑封印了卞冬,那大火来时... ...”
“夫子!”莪术提高了声量。
冷兰见此有些心酸,但面上暗笑不语。
老君说:“九尾族长却还是不满意?”冷兰被这冷不丁看穿了心思,有些错愕。她盯着老君的面具,一步步走近,弯腰看去,四目相对。冷兰紧紧地捏着拳头,始终看不清那双眸,她少有地对一个人感兴趣,说道:“老君为何总是掩面示人?何不摘下面具,与我等看看?”
老君答道:“容颜尽毁,掩面则为礼。”
莪术见老君有些窘迫,对冷兰说道:“揭人伤疤,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非君子也。小人也。我辈尽是些小人。”冷兰说,“高高在上的你们,一个是尊贵的王伯,一个是享誉的老君,一个是柒元的大族长。你们尽知我九尾能力,求到殿内。不妨听我三个要求,你们若是能应允,我便出手救下六殿下。”
道情看向莪术,莪术转向一边,不作回答。
老君呵呵说道:“不妨说来听听。让我这个老东西长长见识。”
“其一。破除雪山屏障,十年为期。”
“为何定十年期限?”老君问。
冷兰冷笑道:“老君问我。”她并非反问,而是陈述,强调。九尾并非越早归位越好,雪山屏障一旦打破,族内一时无所计划,族群更将分崩离析。机会难得,十年只是个警告,不管是多久,冷兰等了二十年,不会再袖手旁观第二个二十年。何况,靠冷兰之力,莫说一个屏障,就算十个,又有何难?
她只不过要荒界再次接纳九尾族的一个嘘头,一个缓冲时间。
见老君只是点点头,不言语。冷兰又说道:“其二。为灵康、卞冬等亡魂重开聆风阁,使之有名有性。麻烦欢伯王给九尾灵康写个悼词。”冷兰对莪术说。
莪术咬着牙,漠视前方,并未回应。道情说道:“我来写。”
冷兰知道,即便是自己在提出条件,却都是求人之事,根本无利。要是强逼,惹得莪术反抗,得不偿失。冷兰笑着说道:“那自然是最好的。夫子之言,便是成均之言,便是荒界之言。”
“其三。借调之术乃九尾死术,一命换一命罢了。九尾族长一旦开启此术,九尾子民,皆应此召,无一例外。我的第三个要求便是,不伤我族子民一命。”
“冷兰,你好没道理。”莪术立刻说道,“你都说了是一命换一命,既然不拿出一条命,如何能换杏声的命?”
老君呵呵笑道:“九尾大族长有目标了。”
冷兰再度被看穿,盯着老君的面具,说道:“落野西月。”老君看着冷兰,不知觉手中的杯子被捏碎掉落。莪术猛地转向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