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政局,我是没意见的。年轻人该争就得放手去争,大不了争个头破血流从头再来。可与你不同,落野此举多有孤注一掷的意思,一举不中可就万劫不复。你有很多选择可以走,不一定非要选这样的。你要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落野这头,我是不同意的。”
杏声点了点头。见杏声这样,绒狞接着说道:“神女要是撑不住,你这算盘,可就落空了。可要好好算好门路,不要一条路走死了。”
杏声又只是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植阳山又闹得不安宁,我去看了,雪山屏障碎了一片,虽只有指甲盖大小。看样,九尾族就要重见天日。”绒狞讲完,有些惆怅起来。小生往前带着路,原就要到了,又转了个弯,绕远了一些。杏声抬起头,看着小庭院的景致,不免又对比起在落野见到的景色。杏声说道:“总有人不让他们出。”
“九尾冷兰也不是空有名号,出不出来,从来都不是他人能做主宰冷兰的想法。”说罢,看向杏声,严肃警告道,“这你可不能胡乱插一脚下去。”
杏声只是抿了抿嘴,转而问道,“老头,最近可有忏义消息?”
绒狞听罢,又长长叹一口气。细想着杏声并未给出明确的答应,又停下脚步,说道:“你可不能掺和九尾族之事。”
杏声笑嘻嘻地回道:“我都听你的。”
见杏声这般反应,绒狞脸色已经黑了。他少有的上下打量这个外孙,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担心,总觉得面前这人越来越陌生,竟然被这样的对话搅的心中慌乱如麻。杏声呵呵笑着,打趣绒狞说话太严肃。“忏义福薄。你父亲不喜欢别人提起往事,你别总说这些。”
杏声收了笑脸,郑重的应了一声。
“神女、神女、神女。”绒狞念了好几声,摇了摇头,说,“她终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绒狞想了想,又带着训斥说道,“是我们对芮庆有恩,你可别搞反了,你看看,你如今落了个什么名声啊。你母亲希望你长成谦谦公子,要是看到你变成这副模样,该有多难受... ...”
“隔着老远就听着你训斥杏声,要训也要吃了饭再说。”彧泱听到声响,就开口调侃着。
绒狞和杏声相视一笑,进了门。杏声说道:“好了,长姐你可不能因我动了气,小心伤者我侄儿。”
彧泱笑着,示意两人赶紧坐下来,说道:“伤不着,若是重话几句伤着了,还不配做你侄儿了。”
见杏声绒狞两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争得红了脸,又祟祟问,“爷俩说什么呢?我这种妇道人家是听不得的了。”
“没有,长姐莫要多想。”语罢扫了一圈饭菜,一时胃口大开,拿起碗筷就要吃。
见彧泱馋嘴筷子直指虾蟹,被杏声拦下,没有多说。而是问了伺候吃饭的侍女小生,说道:“谁把这蟹上了台来?”
后边众人一听,连忙跪着,其中一人答道:“禀六殿下,此蟹为西南水界进贡,本来要等晚秋再收,彧泱上神说六殿下喜爱,要小的们取了些,做成呛蟹,端了上来。”
杏声看向彧泱,彧泱憨笑了笑,承认确实是自己管不住手脚,说道:“我不吃便是了。都是你的。”难得彧泱心情不错,众人听罢,才松了一口气。绒狞见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彧泱还得有人治一治才行,我要说她半句,她回我十句。”
彧泱一脸没好气的撇着绒狞,绒狞又说:“看看看,就是这个样子,说了半句也不听,脾气怪得很。”
一灵巧的侍女赶紧站了起来,将虾蟹离得彧泱最远。杏声才点了点头,一边夹着菜给彧泱,一边说道:“没事瞒着你,就啸珂兽的事。”
彧泱见杏声也不含糊回答,提起了兴致,问道:“照理说那神女西月处境不佳,是极为谨小慎微的,不会愿收,怎么如今收下了?”
杏声笑而不语,彧泱贼眼笑道:“可见我们殿下又动了坏心思让人不得不接下。”
“不如长姐猜猜?”杏声嬉笑道。
彧泱看着绒狞一脸暗笑,讳莫如深,便认定爷俩暗通款曲,就不愿直直把话说清楚,赌气说道:“那我怎么敢猜六殿下的心思。”
杏声听了这话,看到彧泱鼓包着脸,又在胡乱生闷气了,刚想宽慰几句。听到房梁有所动静,谨觉起来,抬眼往门外看去,雨正站屋瓦处,使了个手势。杏声赶紧扒拉两口,将碗中的饭吃了干净,放了碗筷,笑道:“我吃好了,先走了。”说罢拍了拍绒狞的背。
彧泱皱着眉,火速拉住,问道:“才吃了几口,是嫌我饭菜不合你口味了?”
“长姐。”杏声撒娇道,“我这不是早晨被你喂饱了才出的门,就算是海了的胃,这会儿那儿能吃下那么多。”
见彧泱信了,渐渐松了手,看了一眼绒狞,绒狞知道这外孙的性格,也不拉着他,自顾自吃着,压根不当一回事。杏声又说道:“我看天气好,先回去等着白前,打点一下,这不好讨个悠闲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