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六殿下,族长命我带了壶小酒给你,让我守着你,说我不能守着你,这辈子不让我回去。”
凯一把接了小壶来,率直打开闻了闻,不知觉咂了咂嘴,又合了上去。凯笑了笑说道:“水川轶殷上神就来送个酒水,也是送到殿下心里。这会儿,殿下巴不得喝上一口呢!”
杏声从凯手中夺了过来,收进了袖袋。对轶殷说道:“你到外围去,看着林中的动静,不让寻常荒人靠近。”轶殷周围看了一圈,大失所望,他心中不满意这样的调配,继续拿出杏声的祖父水川绒狞说事。回道:“那可不成,水川族长让我守着你,若是有了丁点儿闪失,我可就得默认罚了。水川族长有阴火石,我可不敢胡乱尝试。”
“那你是想试试我的罚?”杏声带着笑说道。
轶殷知他素来是个皮笑肉不笑的,不敢再追说下去,悻悻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后走去。
杏声接着说道:“解决了事,我随你回去,见见老头。”
绒狞时时都念着外孙杏声,总说杏声没心,归来多日,都不曾到水川一趟。一句半句交谈都无,轶殷去请了几次,杏声都不听。每每轶殷独自回了去,又得挨骂。此言一出,轶殷亮了眼,转过头笑嘻嘻说道:“好殿下,你可说话算得数!”生怕杏声反悔叫住他,拖着链锤赶紧离了去。他一边吹着口哨让四周的黑衣散去,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杏声,咧嘴呵呵一笑。只是转过脸笑容立刻收住,他悄声对一旁其中一个黑衣说道:“火速告知族长,那落野的神女也在。”
杏声看着轶殷走远,转向西月,对西月说:“试着困住它?”
西月会意,在距离啸珂兽远一些的地方站定。她十指用力并拢掌心向下,双手交叉后掌心向内,只听着嘴边念着些咒文,见手指缓缓松开,微微弯曲起来。西月抬眼看向前方,啸珂兽周遭已经被净化结界围了个密不透风。
熏渠和厘照还在安排小生在高台处撒下药粉,见到西月净化结界,眼前一亮,厘照更是激动不已。结界表面特有的波纹和风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厘照放下手中的活计,只留得几位小生和熏渠躬身撒药。厘照瞪大了眼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感伤起来,说道:“这原也是青蚕族的法术。”
杏声少有的皱眉看向白怀。白怀似乎能看懂杏声所有的顾虑,只是点了点头,瞬间原地腾空而起,闪过几处,片刻,对杏声点了点头。
杏声轻拉西月手臂一下,又觉此动作不妥,收了手,背在身后。他小声说道:“西月,先松开,你捆了它,兽虫都不来了。”
西月听罢,弯曲的双手又变得僵直,解开交叉错开后掌心向下去,再抬起眼,只见结界淡淡散去。西月适才也听到了双生公子的对话,在座而言,各个公子殿下的坐骑都是千载难遇的好物,只得自己的斑虎处处可见,心中一横。
西月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于是说道:“殿下,西月身上有个斑虎,或许可以替代啸珂兽试试?”
既被这样建议,杏声也知如今斑虎是这众人坐骑中最易得的,只好点了点头。只见西月站定果断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只见手背出现一虎形图案,手臂不动,手腕顺时针绕过三圈,斑虎从空中冲破而出。
斑虎刚落在地上,只闻得窸窸窣窣声响更是难以忽略,先是一只两只的出现,黑乎乎的小小的虫子,随即而来地面上的是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流动的黑色岩浆,发出的声音让人汗毛倒立十分可怖。
杏声说:“都上高台去。”
小生们手中还拿着药粉药筒,将公子殿下们围了一圈,挡在高台最外侧,双腿颤抖着。只见原本灰白的石子地面出现黑漆漆密密麻麻走来,碰撞中些兽虫磕破了身子,汁液流出,发出极其难闻味。未熙率先皱了眉,手捂在口鼻处。好在,药粉确实有效,兽虫根本没有搭理这高台,只在周遭绕着圈圈。
杏声对白怀说:“先带未熙走。”
又转眼对雨命令道:“带着厘照和温雀大公子离开。”雨先得了令,转身对两位公子鞠了个躬,一转眼,三人消失在面前。
西月看向那方向,见雨带着两人一阵风般,落在前方不远处树梢上,树梢微微晃动,三人才彻底消失了。
“不,我也有净化结界!”未熙倔着,白怀只是扯着她的长裳袖尾。
“走吧,大家担心着你,若要受了伤,荒主又得问罪你六哥了。”白怀知道未熙谁人都难说得动,只得搬出这两人堵她。两人纠结时刻,只见兽虫像发了疯,冲向斑虎,斑虎没得西月令,不敢乱动,脚趾被兽虫啃得咔咔声响,破了皮,双脚流血不止。
西月见了,有些不忍心,又见一旁杏声冷着眼看着前方,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凯一人拦着兽虫不得靠近啸珂兽,啸珂兽比斑虎好受得多。
西月看着斑虎全身就要布满兽虫,只感身旁一股热流,原是里言腾开位置,手中握着一团烈火,一把一把的挥洒过去,引得噼里啪啦一声声响动。
大家给里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