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猛一抬头,狠狠地盯着曹贵人,眼神却最终还是软了下来,伏在地上嘤嘤哭泣:“娘娘明鉴,奴婢没有……”
“没有?”曹贵人冷笑一声,“那两个首饰怎么到你身上的你最清楚,总不能是飞到你身上的吧!”
她转头,望向端妃,眼神里全是狠戾:“娘娘,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当按照宫规把她处置了!”
她如此着急,便是谁都能多少看出来,福子不止偷了温宜公主的首饰。原本宫中的首饰都有记档,在宫外发现会治大罪,便是福子想偷出去变卖也无人会买,而自己佩戴更无从谈起了。
更何况,她一个翊坤宫的洒扫丫头,怎么会去曹贵人的宫中,还能进到内殿,偷走温宜公主如此私密的东西?
“慢着——曹贵人,本宫宫里的人犯了错,你不去找本宫给她治罪,反而去找了端妃,是不把本宫这个贵妃放在眼里吗?”端妃还未开口,世兰便扶着颂芝的手走进了启祥宫,甄嬛也跟在她身后,“本宫正带着和瑞公主去莞妃宫里找六阿哥玩耍,路上竟听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当真是奇了!”
她凤眸凌厉,看得曹贵人都瑟缩了几分,更不要说福子了,她瘫软在地上,只求今日过后能有个全尸。
“好了,华贵妃,你也不要太生气,只怕里面有些误会,还是请曹贵人讲述一二吧。”眼见事态失去控制,端妃终于开了口,她虽也算不上亲近曹琴默,但若是想留温宜在身边,必得跟她的生母进行一番博弈。
曹贵人深吸一口气,脸上尽是痛心与急切:“华贵妃娘娘,莞妃娘娘,您二位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知道慈母之心是何等真切。福子那日来臣妾宫里不过是奉了华贵妃娘娘的旨意,似乎是臣妾宫里的账没有理平,要改日再对对。之后臣妾便打发她走了,只是不想给温宜梳头时竟少了两个常用的银饰。那之前进到臣妾内殿的只有音袖和福子,那便只能是她了。果然在翊坤宫外找到她时,她的绢子里正包着这两个银饰呢。臣妾实在是生气,一个奴婢竟敢偷窃公主的东西,焉知她想做什么?”
世兰先一惊,而后竟又怒极反笑,曹琴默的手段她是明白的,审问福子怕是也想敲山震虎,压一压自己的气焰和势头。甚至,若是操纵得好,她的新主子皇后还能被放出来。
“曹贵人倒是会说笑,你最近不常来本宫宫里了,竟又开始惦记本宫的宫人。那福子本就是殿外洒扫的奴才,本宫如何让她去递话,而不是颂芝?更何况和瑞公主什么都不缺,又怎么会去偷温宜的首饰呢?”曹贵人说了一大段,但任谁都能看出来此话漏洞百出,只怕后面还有别的计谋。
曹贵人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眼里竟然含了泪:“娘娘,您不喜臣妾,臣妾也不再去打扰您,温宜公主虽不比和瑞公主尊贵,但到底也是皇上的孩子。那日的确是福子过来给臣妾递话的,臣妾见她是您的人,才让她进了内殿,不想她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