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一言,只是嘴角带笑地盯回去,全然一副淡定神情。
两道目光碰撞,暗流涌动。
片刻,终究还是夏侯允先开了口:“既然圣女大人如此,想来这事必有隐情,那小王就冒昧一次,主持下公道吧。”
詹依笑道:“那就先多谢王爷了。”
“蛰乌。”
夏侯允轻唤了一声,身侧一名全身黑衣打扮的侍卫走上前来,低首应着:“属下在。”语气十分恭敬。
“去将四位长老请来,就说圣女盗窃一事内有蹊跷,需来重新做个决断。”
“是。”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一闪,那名侍卫便如风一般不见了踪影。
“这样圣女大人可是满意了?”夏侯允将折扇一合,在手中轻轻敲打着,头微昂起,眼中透着狡黠,“待黎长老前来,我定还圣女大人一个公道。”
詹依不接他的话,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怕了,只是想保存着自己的体力,等待她能反击的时刻。
二人有来有往之间,勾心斗角的拉扯暗涌被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倒是把台下那群巽族人看得一脸懵。
“诶怎么回事啊?她被抓了个现行,这明摆的事还能有什么隐情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允王爷明察秋毫,说有应该就是有吧。”
“嘿,那可不一定啊,说不准是被这妖女迷了心智咯。”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十分聒噪混乱,但夏侯允却好像丝毫不在乎,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被钉在罪者架上还能闭着眼安然休憩的女人,心里暗暗思索着什么。
反观他对面的詹依,已经因为歧海绘卷的治愈效果,舒服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将她从浅梦中拽了出来。
众人的讨论也在此时止住,詹依将未伤的左眼睁开了一条缝,只见夏侯允恭敬地站在最前面的老者行了一礼。
那老者身材魁梧,长相威严端正,白眉白须精神矍铄,正是巽族四长老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黎长老。
黎长老为人中正无私,一心为巽族着想,对原主更是如师如父,是这四长老里唯一相信原主是清白的人,奈何没有证据能够为原主脱罪,只能按族规施以刑罚。
他面对这世人都觉尊贵的皇亲国戚也是不卑不亢,以巽族的规矩回了一礼。
但反观他身后的那三个草包,哦不对,三名长老,却是低头哈腰,脸上一个赛着一个的谄媚。
黎长老看了一眼被钉在架子上满身创伤的詹依,眼底流露心疼之色,对夏侯允道:“王爷说此事蹊跷,可是又有什么新证据了。”
“实不相瞒,本王手下的人之前找到了些东西,但哪知这厮起了贪念,竟未拿出来交予本王。”
夏侯允说得淡淡,语气里全然没有手下做错事的抱歉。
他微微侧头,命令道:“蛰乌,将东西呈上来。”
只见那叫蛰乌的侍卫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枚上好的金印,金光闪闪,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而上面雕着的兽纹,正是蚩国的国纹。
詹依在一旁瞅着,心道这还真是早有预谋,连道具都已经备好了。
“把人也带上来。”
人?
不光詹依摸不清头脑,四名长老也面露疑惑之色。
半晌,一名鼻青脸肿的男子反绑着手,被蛰乌押了过来。
他踉踉跄跄地被押到罪者架面前,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嘴里还不停喊着:“大人手下留情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詹依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已经自尽的蚩国人!?
不光是她,四长老连同下面的巽族族人在这一刻全都傻了眼。
“鬼啊——!!!”
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