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这一胎生得十分顺利,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孩子就呱呱落地,凤轻尘基本上没有受太大的罪,产婆也是一脸欢喜,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九皇叔进了产房,就再也没有出去。
女人生孩子,就是再讲究的人家,也免不了污秽血腥,取胎盘、剪脐带,凡是看过生孩子场景的男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阴影。
凤轻尘也听妇产科的同事说过,有些丈夫陪妻子生产,目睹完生成的过程,心里有了严重阴影,影响以后的生活。毕竟生孩子的画面,实在是暴力了一点。
作为医生,凤轻尘倒不认为这有什么恶心的,不过出于为双方好,凤轻尘还是劝说九皇叔出去,可偏偏,刚生产完的她,根本没有力气说太多话,而九皇叔又不是那么好劝的人,谢太后与产婆好说歹说,九皇叔还是呆在产房没有走。
好在,九皇叔眼里、心里只有凤轻尘,没有盯着产婆的动作,不然产婆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手抖,剪错地方。
谢太后看了一眼,腻在凤轻尘身边的九皇叔,摇了摇头,继续指挥丫鬟将凤轻尘和产房收拾干净,自己则和产婆去给小宝宝洗澡换衣服。
暄少奇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除了“哇呜”的哭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也不知轻尘好不好。
可再急,他也只能在外面呆着,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和九皇叔一般,不管不顾的冲到产房里。
不过,暄少奇该庆幸,和王锦凌、宇文元化相比,他不知幸福多少倍。王锦凌和宇文元化半个月前,就开始派人盯着凤府,只要凤轻尘一发动,他们就会丢下公事赶过来,可偏偏……
这孩子实在太折腾人了,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除夕夜生,而这个除夕夜又是九皇叔登基的第一个除夕夜,更不用提,白天他们还收到了南陵灭国投降的捷报,于情于理今晚都要大宴群臣。
这么重要的夜晚,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参加,在宫里消息一时半刻也传不进去,两人也没有想到,凤轻尘会在今晚生……
宴会很盛大亦很隆重,九皇叔在宴会上,一改平日的苛刻,对群臣表示肯定,并嘉赏了许多有功之臣,权贵、寒门均有。一切都很正常,除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一个美人上前给九皇叔敬酒,被九皇叔一脚踹飞,杯子里的酒洒在九皇叔的衣角上。
九皇叔不耐烦的皱眉,示意大家继续,自己则起身回宫换衣裳。衣服脏了回去换衣服,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为什么换个衣服,换了半个时辰都没看到人回来?
“怎么回事?”王锦凌忍不住皱眉,招来身旁的小太监寻问,那小太监也是一个机灵的,立刻出去给王锦凌打听,而带来的消息,能把王锦凌气死。
“皇上身体不适,说请王大人您代为主持。”
身体不适?刚刚还精神抖擞地踹人,把人从九十九阶的台阶踹下去,现在就不舒服,骗鬼吗?
王锦凌眉眼一挑,带着三分冷冽:“去告诉陛下,臣身体不适,要先行离席。”
说完,也不管小太监有没有胆去说,起身就往外走。
宇文元化见状立刻站了起来,他虽不知发生什么事,可在朝为官一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紧跟王锦凌的步伐肯定没有错。
可不想,宇文元化才起身,就被他身边的官员拉住了:“宇文大人,你和王大人这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宇文元化老实回答,可在场的人当中,却没有一个相信,尴尬地笑了两句,又继续道:“宇文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咱们是同僚,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就是同僚才不能说,同僚什么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捅你刀子的人。当然,这话宇文元化没有说出来,只是傻笑两声:“王大人要做什么我真不知道,至于我?我尿急。”
在同僚震惊中,宇文元化顺利的尿遁,虽然比王锦凌晚走两秒,可他速度快,在王锦凌出宫前,宇文元化就赶上他了。
“王大人,你去哪?”宇文元化上前,厚着脸皮套近乎。
符临说得没有错,和王锦凌打交道就得脸皮厚,反正王锦凌是温润君子,拒绝人也是委婉不伤人,他这个大老粗当作听不懂就成了。
“宇文大人这是要去哪?”王锦凌脚步一顿,笑着反问。
他们的交情,其实没有那么好,同僚罢了。
“和王大人你顺路。”宇文元化摸着厚脑勺,笑得憨厚,王锦凌眼角微抽,难道没有人告诉宇文元化,他这只老狐狸,不适合憨厚的笑吗?
王锦凌默默地别开脸,别过身子:“宇文元化大请……”
“王大人先请。”开玩笑,他要先走了,哪里知道王锦凌要去哪,王锦凌自知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得无奈的摇头,往宫外走去。
王锦凌和宇文元化一出门,各自的仆人就上前,急忙道:“公子(大人)凤姑娘要生了。”
“什么?”王锦凌眼睛一亮:“牵马来。”九皇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