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失常的样子,把凤轻尘吓坏了。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如钢铁般强硬的九皇叔,会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凤轻尘心疼了,下额抵在九皇叔的肩膀上,凤轻尘轻声的在九皇叔耳边许诺:“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会一直陪着你,绝不背叛你。”
她想要的和九皇叔想要的并不冲突,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针锋相对。
渐渐地,九皇叔的心情也平复了,在凤轻尘的颈边轻轻摩挲:“吓着你了。别担心,本王没事。”
得罪了他,有事的是别人,他不会吃了亏就忍着,他早已过了需要隐忍的时候,对方既然敢对他手中的核心力量出手,就准备迎接他的报复!
“没事就好。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陪着你。”凤轻尘知道,所谓的没事,不过是让她放心罢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九皇叔怎么可能没事。
真要没事,又怎么说出如此无助的话。凤轻尘无比庆幸,她今天来找九皇叔了。不然,她永远都不知,九皇叔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嗯。”九皇叔没有拒绝凤轻尘的好意:“你来找本王有事吗?”凤轻尘没事不会来找他,更不会晚上来,这一点已经验证过无数次。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别担心。”想来看九皇叔,和问事情各占一本,和九皇叔相比,那些不过是琐事。
“景阳先生的事?”九皇叔何其聪明,凤轻尘只一开口,他便猜到了。
最近东陵最轰动的人物,就是他了。东陵许多学子都希望,景阳此行是破冰之旅,能让东陵与稷下学宫的关系得到缓和,而无形中,九皇叔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我今天在城门口遇到了他,他病得很严重还要进宫,礼部的官员让我帮他诊治。”凤轻尘将城门口发生的事,和九皇叔说了一遍。
虽说,九皇叔早就知晓,但从凤轻尘嘴里说出来,却是不一样。
“景阳这个人,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来东陵应该另有目的。”本能的,九皇叔不喜欢景阳这个人。
这种不喜欢,和不喜欢文渊先生不一样。他对文渊先生的不喜,纯粹是别扭;可景阳不一样,他是讨厌这个人,即使不曾见过。
“你放心,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我又不爱舞文弄墨。”如果真喜欢这些,她也是找王锦凌而不是舍近求远的找景阳。
“嗯。”九皇叔满意地点头:“日后,即使碰到他也要尽量避开,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
景阳从孤儿爬到这个位置,众人只看到他的成功,九皇叔却看到,他踩着所有人上位。
“这位景阳先生是什么来历,这么严重?”九皇叔提醒的如此明显,凤轻尘要不是知,那得多傻。
“至今都查不到他的身份,你说严不严重。另外,他一到东陵,本王掌管了十多年的神机营便出事了,本王希望这只是巧合,可不得不防。”说他迁怒也好,说他疑心重也好,总之他不喜欢景阳此人。
一个孤儿,在稷下学宫却能与王锦凌相提并论,这无疑是踩着王锦凌在稷下学宫立足。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仅景阳一人,这样的一个人绝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无害。
“神机营出事了?”凤轻尘惊讶地叫了一声,差点从九皇叔身上滑下来,幸亏九皇叔身手敏捷,将人抱稳。
看凤轻尘一脸吃惊,九皇叔反倒笑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九皇叔敛去眼中的凶光,应了一声:“嗯,内乱。”
“很严重?”难怪九皇叔忙成这个样子。
“留守京中的人死了三分之一,在东陵的情报据点,半数以上被清。”这是历经两代人,花了近五十年才建起来的情报组织,却在一夕之间被毁,九皇叔如何能不心痛,最让他心疼的,还是里面的背叛者。
“查不出是谁做的?”这么精准,无疑是内鬼。
“都是我父皇身边的老人,每一个都很干净。”也就是说,每一个都有嫌疑,可每一个都没有证据。
“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不好,就会将忠心的人除掉,这事可真是难办。
“反击。”对方都快挑他老巢了,他要不回敬,还真当他好欺负。
“你知道幕后主使者?”凤轻尘抬头看向九皇叔,九皇叔轻轻摇头:“不知道。”
“啊……不知道,你怎么反击?”该不会是无差别群攻吧。
“本王的敌人就那么几个,本王不需要管谁动的手,全都打一遍后,凶手自然会跳出来,就算不跳出来,也会被其他人逼出来。”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凤轻尘却睁大眼睛看着他:要这么凶残嘛。
九皇叔唇边溢出一丝浅笑,摸了摸凤轻尘的脑袋,眼神散涣地看向窗外:“神机营的人跟着本王几十年,本王一出生就是被神机营的人保护长大,要本王对神机营的人下手,本王做不到,所以……本王给他们机会,是死是活由他们自己决定。”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