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勒丝毫不把秦妮手中的刀放在眼里。
“秦姑娘,失礼了。”
明勒一出声,秦妮就听出来了,她面色微变,明勒来的目的她并不清楚,姓颜的就不是个好人,明勒是听命行事,定是姓颜的指使。
“明护卫,你可别乱来,我现在一招呼,季府的人会一齐过来,到时,你和颜大人对季府如何交代?我可是季公子未来的妻子,怎能容你们怠慢。”
秦妮一提她在季府的身份,明勒动作微微一顿,但并不防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大步上前,要扣住秦妮,被秦妮反手划了一刀。
刀,正中手臂,肉破血出,很快染红了衣袖。
明勒面色一变,秦姑娘是个大夫,手握刀还能使得如此利落,可见,她经常使刀。
秦妮只想吓吓明勒,倒不是真想要了明勒的命,她可以为了自保杀人,但眼下明勒并没有危及她的性命,她只想示威,可明勒根本就吓不住,也不怕死。
今日前来,他誓必是要完成任务,将秦姑娘带到主子面前。
“得罪了。”
下一刻,秦妮只觉得眼前一黑。
待她醒来,已经不在季府玉园,这是另一处宅子,瞧着并不普通,内室极大,却空旷至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再无他物。
她被安置在床上,悠悠醒来,鼻间充斥着内室燃起的香。
秦妮没有费事的屏住呼吸,若是迷烟要吸早就吸进去了。
屋内没人,不见明勒,也不见颜时。
“颜时,你既然让明勒把我劫来,却不出来见人,莫非,你颜大人也是个缩头乌龟。”秦妮朗声道。
正要进门的明勒和颜时听得真切,一字不落。
明勒不敢抬头看主子的脸色,秦姑娘胆大包天,主子却不是个吃素的,她若再张狂,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颜时一抬手,让明勒退下。
他举步入内。
“秦姑娘好大的胆子,本座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死活?”颜时缓步入内,一身暗色竹绣官服,将他衬得十分俊朗贵气。
秦妮见他一步步的踏进来,脚步轻快,完全不见之前在季府发病事的惨样。
颜时立于床前,居高临下,低睨秦妮。
秦妮起身,屋内除了这张床,只能坐地上了,但此时她坐在床上不太合适,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十分危险,她很有自保的意识。
“颜大人,你位高权重,若是有任何需要,可直接上季府,怎么能做出劫人这等小人行径,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秦妮语气放柔了几分,在恶人面前,倒不必比他更恶。
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惹恼他。
“劫人?秦姑娘怕是有什么误会,本座不过是传唤秦姑娘过府协助办案,倒是秦姑娘自己会错了意。”颜时坐下,就在秦妮刚刚坐过的位置。
他的表情惹人寻味。
秦妮额角抽了抽,这理由说出来谁会信?怕只有他自己信吧。
“颜大人平日都是半夜办案,且将人传唤到你家里来询案的吗?”
“本座办案,从来不拘小节,你与季公子当初失踪一案有莫大关系,是最直接的证人,如今,本座正查季公子当初失踪一案,必是要秦姑娘协助。”
他说的冠冕堂皇,信他才有鬼。
“季公子当初因何被害,我全然不知,我与他相识在他出事之后,救他于深山之中,他醒来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连他如何到盘龙岭的也全然不知,这两天才恢复了记忆。”秦妮毫不掩藏,把该说的都说了。
“颜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现在可以离开了吧。”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里衣中的暗袋,幸好她小心警慎,钱物随身携带,这会身上有钱,离开这里,她可以找家客栈先住下,明日一早,再做其他打算。
谁知颜时并不肯轻易放人。
“既然秦姑娘如此配合,本座倒不好再继续为难你。”
“颜大人说得有道理,秦妮告辞。”说着,秦妮就要走,也不敢劳烦颜时想送。
颜时起身,黑眸流转,盯着秦妮。
秦妮被迫抬头看他,这一张脸当真是让人惊叹,世间总有太多的不公,有些人天生就是个祸害。
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对着这样一张脸,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戒心。
颜时的眼微微眯起,他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有多好,幼时就被人夸赞,可一个幼小的人长着倾国倾城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紧随而来的只会是妒恨和各种暗算,残害。
自他成年后,已经很少有人敢直视他这张脸。
而眼前的女人,尽毫不掩视,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他勾唇冷笑。
“怎么?舍不得离开本座?”他伸出修长的手,下一刻,捏住秦妮的脸,十六岁的年纪,脸上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