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刘树答道:“一直在做,他也只会做这个,莽哥你怎么得闲关心这个?”
刘莽问道:“他那边还收学徒吗?正好我最近想找点事做做。”
刘树面色有些迟疑:“最近营生都不太好做,银子难赚,我舅舅把原来跟着的学徒都给辞了……”
刘莽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免费来帮忙,不要银子。”
“最近我得一个高人传授一门刀法,需要依靠杀生方能进步。我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你舅舅。”
“刀法?”刘树眼睛一亮,“莽哥能不能教教我!”
小胖子刘树太相信刘莽了,竟然没有怀疑刘莽言语的真假。
刘莽摇头道:“法不可轻传。没有得到高人的同意,我可不能轻易传给伱。以后若有其他机会再说。”
刘树遗憾地砸吧砸吧嘴巴,便带刘莽前去找他舅舅戚大嘴。
戚大嘴身为刘家村两大屠户之一,家中财力明显比普通人家强多了。他家位于最靠近河岸的一排,高高的围墙形成了一个两百来平的庭院,里面不时有鸡叫声传来。
刘莽跟着小胖子刘树,轻车熟路地走进庭院。
便看到院中靠近两边围墙的地方,用木栅栏分隔了七八个区域,每个区域中都养着品相不同的鸡,譬如黄鸡、乌鸡、贵妃鸡等。
只留了中间一道用青色石板铺成的小路,显得颇为狭仄。
鸡叫声,鸡屎味,家禽的特殊体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刘树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刘莽却面色不变,看向了石板路尽头,也是房屋门前的一男一女。
男子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穿着褐色麻布背心,坐在一个板凳上,此时正用手轻松捏着一只大白鸡的双翅和脖子,另一只手用雞刀娴熟地往鸡脖子上一抹,将鸡身体倒悬,鲜血便不要钱般地往一个大瓷盆流去。
女子皮肤较白,身材却比男的还要壮硕一些,挽着袖子,握着一只已经被杀死乌鸡的双脚,在另一只大瓷盆的开水里涮来涮去,接着便提起鸡,开始干脆利落地拔毛。
“舅舅,舅娘!”刘树大声喊道。
“小树来了啊。”杀鸡的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不知是四十岁还是五十岁的脸庞来。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张比普通人要宽大肥厚的紫色嘴唇,正是刘家村杀鸡专业户戚大嘴。
他旁边的女子倒是看起来年轻许多,大约三十来岁。
刘树领着刘莽,说道:“舅舅,莽哥想来你家帮忙杀鸡!”
戚大嘴看向身材高大异于常人的刘莽,皱眉道:“原来是铁牛,可惜我家最近买卖有些惨淡,暂时没有收人的打算。”
刘树大声道:“莽哥不要钱!他只是想靠杀鸡来练习刀法!”
刘莽:……
戚大嘴:……
刘莽本来准备了其他说辞,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刘树,怎么就这么实诚呢。
戚大嘴听了自然也当做笑谈,虽然刘莽拎着的银色环首刀很有卖相。但乡野屠夫岂听过刀法,更何况刀法焉能通过杀鸡来提升?
他顿了顿,刚想拒绝,却被旁边的戚赵氏拉了拉胳膊,对他使了个眼色。
戚赵氏笑道:“铁牛啊,我们进去商量一下。”
戚赵氏和戚大嘴进了内屋。
“人家都不要钱,为什么不让他来。”戚赵氏不满道。
“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让人家干白活?”
“大不了每天结束了给他点鸡血、鸡杂碎呗,这都啥时候了,有点吃的就不错了。”戚赵氏还是在坚持。
见到戚大嘴脸上露出意动之色,戚赵氏继续劝说:“最近早市那些小泼皮一直来找麻烦,你把铁牛带过去,说不定他们就不敢来了。”
铁牛的力气之大威名远播,十里八村都曾听闻,戚大嘴作为同村人士更是清楚。
这个理由倒是把他说服了。
现在生意不好做,自从米价上涨以后,连带着肉类、菜类价格也上涨。虽然价格涨了,但顾客比以前少了许多,算下来赚地自然远不如以前。
更让人气愤的是,最近早市还时不时有泼皮过来闹事,专门针对他们这些卖散鸡的,搞得客人比之前更少了。
戚大嘴明白,这些泼皮十有八九是沈老三雇来的。
沈老三是菜场最大的卖鸡户,和他们只有一个小摊位不同,拥有独立的门面。而且他的鸡都来自三河会掌管的鸡场,有深厚的帮派背景。
现在能有余钱买鸡的人本就不多,买了你的自然就不会买我的,沈老三使出阴招也不稀奇。
如果铁牛去菜场帮他坐镇一下,说不定那些泼皮便不敢来招惹。
想到这里,戚大嘴便下了决定。
他走出屋子,对刘莽说道:“铁牛,都是邻里,肯定不能让你干白活。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