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楚王竟然还真的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好主意:“你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全都杀了呢?”
张举被楚王的话吓了一跳:“殿下,百姓无辜,因为几句话就要把整个南充的百姓都杀了?”
楚王双眼赤红,癫狂极了:“他们都是我父皇的子民,将来也会是本王的子民,本王当然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
张举只觉得现在的楚王恐怖,但尽管心里决定可怕,嘴上却还是在尽职尽责的劝:“一城之民何其多,殿下难道还想屠城吗?”
在南充的这段日子,楚王觉得极其憋屈,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急需找一个发泄口。
而那些对他议论纷纷的平民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无权无势,自己想把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更不用承担后果。
“屠城?”楚王笑了:“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这些贱民活在世上也是浪费,便是都杀了又有何不可?”
张举自觉自己劝不了楚王了,只好去找周相虞,让周相虞拿主意。
周相虞什么都没多说只是问张举:“陛下让你来是干什么的?”
张举回答:“行鉴查之责。”
“那你做到了吗?你是你下的眼睛,在南充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应该如实跟陛下汇报。”
张举如梦初醒:“殿下的意思是?”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南充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怎么能不知道呢?”
张举明白周相虞的意思,他这是在提醒自己把楚王的一举一动都告诉陛下。
皇帝知道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就瞒不住了。
皇帝需要一个继任者,这个继任者可以心狠手辣,但决不能是个暴君。
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杀人刀,这样的刀怎么能只在南充呢?京城也该有一把才是。
张举理解了周相虞的意思,转身就要退下去向皇帝汇报。
“张举。”
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周相虞叫住了他。
张举从周相虞的声音判断,他叫住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他转身又折返回来。
周相虞放下笔,站起身走到张举身边:“你跟夏绾很熟?”
张举心里咯噔一下:“臣不明白殿下得意思。”
“你状元出身,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张举察觉到面前危险的气息,头低下去:“臣跟夏姑娘……并不熟。”
“是吗?可我看你对她好像很关心,既然以前不熟悉的话,那就是现在喜欢她了?”
张举顿了顿:“臣没有。”
他犹豫了,如果真的没有是不会犹豫的。
周相虞嗤了声:“我看起来像楚王那样不讲理的人吗?你不要有所顾忌,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张举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臣真的没有,夏姑娘才貌双全,臣不敢觊觎。”
周相虞眸光暗淡下来:“若是真的喜欢却不敢承认,那才是真的让人看不起。”
周相虞一点一点循循善诱:“我说了,你不用有所顾忌,我跟夏绾已经和离了,现在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就算是喜欢她,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接着又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都是男人,你看她的眼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张举慢慢的抬起头,对上周相虞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他不确定周相虞所说是否是真的。
但是两人在谈及此事的时候,周相虞并咩有表现出有任何的不快。
这样的情绪让张举慢慢放松下来。
他肩膀往下沉了沉,嗫嚅着,最后点点头。
周相虞脸上的神色立马就变了。
只是张举并未有所察觉,还自顾自的说着:“夏姑娘她……很特别。”
废话,周相虞当然知道她很特别。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夏绾这样让他魂牵梦萦,甚至愿意在她面前自降身价,即便她对自己爱答不理,冷冰冰,他也做不到狠心离开她。
就像中毒,让人无法自拔。
张举又道:“夏姑娘身上还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既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周相虞面色阴沉。
张举接着说:“臣对夏姑娘的喜欢只是纯粹的爱慕跟欣赏,是生不出半分邪念的那种,似乎……”
“似乎一点点龌龊的念头都会玷污她。”
周相虞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
都是男人装什么装?
夏绾又不在这儿还把话说的这么好听,还生不出半分邪念。
这是在隐晦的影射自己?
毕竟他在面对夏绾的大部分时候都相当的情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