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身上扫过,不大自然的理了理衣服。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等到了时辰,夏绾去帮周相虞拔针,又拿出药给他服下。
桌上微弱的烛火跳跃,周相虞躺在床上,等到被窝暖热,他起身去叫靠在椅子上快要睡着的夏绾:“去睡吧。”
夏绾睁开眼,同他对视了一下又很快的挪开视线:“你不睡了?”
“那张床对我来说太小了。”
他站在她面前,投下来的阴影有种迫人的气势。
夏绾只好起身,钻进被窝躺下。
被子里暖融融的,还残存着他身体的余温。
周相虞吹灭蜡烛,房间陷入黑暗,夏绾闭上眼睛,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寒风过境,飞沙走石拍打着门窗,钱怀廷被吵得久久不能入眠。
他睡不着,心里又装着事,就想出去走走透口气。
可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啊——”
那人被他撞倒,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钱怀廷赶紧把人从地上扶起来,那人抬头,一双眼睛红彤彤散着泪光。
“姑娘,你没事吧?”
钱怀廷认出她是夏绾的姐姐夏欢。
在莫关城的时候她曾派人打听过夏绾。
莫关城鱼龙混杂,有本事的神神鬼鬼也不少,只要银子给到位,仅凭一张画像就能挖出夏绾的祖宗十八代。
从她家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被抄,再到一应家庭成员,甚至府里之前养过几条狗几只猫都查的清清楚楚。
夏欢揉着脚踝,委屈道:“好像扭到了,站不起来了。”
钱怀廷十分不好意思,左右望了望问她:“你住在哪个房间,我把你送回去。”
夏欢摇摇头:“我没有地方住。”
钱怀廷疑道:“怎么可能呢?我方才明明看见夏……下面的一个囚犯往楼上去了,她都有地方住你怎么没有呢?”
“你说的那是我妹妹。”
夏欢哀怨的叹口气,然后苦笑一声开始卖惨:“我跟她可比不了,她跟那群官兵的关系很好,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住上上房,可我……”
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夏欢转过头小声抽泣。
钱怀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的话了,只好道:“那你先来我房间坐一会儿吧。”
这话正中夏欢的下怀,她忙不迭的点头:“既然公子诚意想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怀廷扶着夏欢进了房间,安排她在椅子上坐下,又去包袱里找跌打酒。
夏欢就趁着这会儿打量起钱怀廷来。
他这一身衣裳看起来不便宜,少说也要上百两,钱袋子鼓鼓囊囊的,人也生的伟岸俊朗,比那些银样镴枪头的官兵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夏欢心里越看越喜欢。
钱怀廷把跌打酒给夏欢,指了指她的脚:“你自己上点儿药吧,好得快。”
夏欢撇撇嘴,一脸讶然:“可是……我不会啊!”
钱怀廷局促的站在那儿,神情尴尬:“我也不会。”
夏欢叹气:“那可怎么办才好?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我要是走不了路耽搁了进程,那些官兵不会放过我的。”
她本指望着钱怀廷能有什么愧疚之心,主动过来帮她按按脚,只要有了肢体接触,自己再有意无意的撩拨,一来二去的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但是钱怀廷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思绪却早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