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那怪物沉默下来。
长离还以为它想通了，刚想说话。
就听见，它哇的一声，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委屈至极。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明明是他最坏了！是他害了我们，凭什么他可以活着！我们就活该被他活活害死吗？”
“这不公平，不公平！”
“不公平！”
“难道就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他杀了我们，就理所当然吗？”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次，那好几张嘴，没有异口同声说出同样的话。
而是同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人吵出了菜市场的架势。
长离嘴角一抽，尽量在里面挑拣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等会儿，你们说，他是你们的父亲？”
这一句，她没听错吧？
一旁的秦如，也听见了这一句，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自己跟自己吵架的怪物，满脸不敢相信，“这，这不可能把，我从来没听我公爹说过，家里还有其他孩子！”
从秦如和冯家人接触开始，冯家这边一直说的都是，冯家是单传。
尤其是冯耀祖这一代，只有冯耀祖这么一个儿子。
王氏当时为秦如挑中冯耀祖家，一是因为冯耀祖家有钱，二就是因为，冯耀祖家人口简单。
这样一来，秦如一嫁过去，就可以成为冯家的当家主母。
将来冯家的一切，都要听她的。
只可惜，王氏忽略了冯老夫人那要强的性子。
完全没想到，冯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把持掌家大权，凡事都要压秦如一头，任何事情，秦如都必须听她的。
秦如为了这件事，私下里没少和王氏吐槽，说冯家虽然只有一个孩子，可冯家根本就不是好相与的。
早知道这样，就算冯耀祖没有兄弟姐妹，她也不会嫁。
她一直记得很清楚，也从未听冯老夫人说起过，冯老爷子还有其他孩子。
“我们就是他的女儿，但如若可以，我们才不想是他的女儿！”
“就是！”
“你来的晚，我们死的早，你当然不知道我们了。”
“他们害死了我们，就为了要冯耀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还愿意把我们的死，告诉你们？”
秦如这下都听到了一个重点，“……为了冯耀祖，害，害死你们？”
长离盯着那怪物，“这话是什么意思？”
怪物龇了龇牙，一提起这事儿，满脸的恨意。
“就是我们说的这个意思，就是他害死了我们！”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他报仇吗，我们就告诉你好了！”
“我们都是他的女儿，他和冯老夫人的女儿。”
那怪物指着自己脸上一张张脸，介绍过去。
每一张脸背后的主人，都是冯老爷子的女儿。
这里一共有六个。
其中年纪最大的老大，是她们这六个人中，活得最久的一个。
她死的时候，十六岁。
最小的一个老六，死的时候才三岁。
秦如听得心里一颤，“为……你们为什么会死？”
“我们不是都说了吗，是为了冯耀祖，为了能有一个儿子。”
她们说着，动作整齐划一的，恨恨地望了一眼冯老爷子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