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却拦住了他，“别动，你现在还不够清醒。”
季阳有些茫然。
长离盯着他，“你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什么吗？”
季阳愣愣地：“我，做了什么？”
长离下巴向地上的季老爷努了努，“你刚才差点杀了他，还记得吗？”
季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季老爷仿佛死过一回似的，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正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着，身上的衣裳，似乎也被汗水浸透了。
看着他，季阳眼前闪过一幅一幅模糊的画面。
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对季老爷下手的模样。
季阳瞳孔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长离，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都在哆嗦，“我……刚才差点杀人了？”
长离颔首，“是。”
季阳狠狠一个哆嗦，回想着刚才那些模糊的画面，心里有些恐慌，“我，我怎么会杀人……”
对了！
他突然想起来了，是季老爷说了一些话！
对，他被那些话刺激到了……
然后，他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感觉资产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后面再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只知道，好像有很多恨意、怒火，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他抑制不住。
那些东西，几乎要将他撕裂吞没一样。
“你是被煞气操控了。”长离看了看他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差一点，你就会变成真正的厉鬼，失去理智，只知道杀人泄愤。”
季阳浑身一颤，“怎么会这样……”
“不然你以为，玄门为什么一直会以抓鬼为己任？”长离微微蹙眉，解释道：“那就是因为，一旦鬼见人血，厉鬼成型，就会渐渐地丧失理智，被煞气操控，只以杀人取乐，一天不杀人就会觉得浑身难受，逐渐变得只会杀人，一开始或许是杀仇人、有恩怨的人，后来就会演变成杀无辜的人、见人就杀。”
“你仔细想一想，方才的你，还是你吗？”
季阳闻言，瞳孔一颤。
是啊，刚才的他还是他吗？
那个人，季阳自己都不敢认。
根本就不像他。
他从来不是一个那么嗜杀成性的人。
原来丧失理智，变成厉鬼，就会变成那样……
季阳不由一哆嗦。
那样的厉鬼，应该才是真正地又死了一回吧。
彻底失去理智，失去自我，只沦为杀人机器，根本就不是他本人了。
而完全是一个，被怨气裹挟操控的一把杀人刀。
那样也太可怕了！
“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那样，我没想要那样的……”季阳急忙辩解。
“我知道。”
在这一点上，长离对季阳还是很放心的。
“我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才放你自己过来，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刺激，会让你丧失理智。”
以季阳的性子，绝不会突然变成那样的。
肯定是有原因的。
长离说着，便看向地上的季老爷。
季阳也看向他。
看见季老爷，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再次在季阳耳边萦绕。
他忍不住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长离便注意到，季阳身上刚压下去的煞气，竟然有反复的迹象。
她疑惑地看了季阳一眼，抬手在季阳肩膀上一拍。
那故态复萌的煞气，瞬间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