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夫人死了,徐长文说不定就会对他们一家下手,让他们来给死无对证。
这样,他谋害赵夫人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人知道。
孔妈妈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徐长文灭口,她接到徐长文那些书信后,思来想去,便将那些书信全都藏了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发生什么意外,来日,赵家的人,清扫她的屋子时,也能够发现那些书信,得知真相。
只是,她没想到,真相是以这样的方式曝光出来的。
孔妈妈面对徐长文那眼底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恨意,心里却无比庆幸。
幸好自己将那些书信留了下来。
否则,徐长文一同甩锅,加上他毕竟是徐家的少爷,说不定最后真的会让她背锅。
徐长文也没想到,孔妈妈这样卑贱的下人,竟然还敢摆他一道!
“徐长文——”
赵夫人没有理会他们俩之间的暗潮汹涌,她从袖子里,抽出来那两封信,扔在了徐长文面前,“书信在这,大夫和曼陀罗也在这,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长文闻言,瞥了那书信一眼,抬头望着赵夫人,眼底的恨意,让赵夫人打了一个激灵,他狠狠一咬牙,忽然狂笑起来,“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我想要杀你,那又怎么样?!”
即便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听见徐长文自己这么说,赵夫人心里仍旧像是被刺了一刀,仿佛能够听见血流的声音,她忍不住问:“长文……你就这么恨我吗?我,我们俩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我们不是姐弟吗?”
“你还知道我们是姐弟?!当初,你害死我唯一的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顾念半点姐弟情意?!”
徐长文一听这话,身子猛地往上一蹿,就要跳起来。
幸好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了下去。
徐长文挣脱不开,只能狠狠地盯着赵夫人,猩红的双眼,仿佛是烧红的刀子似的,恨不得将赵夫人碎尸万段似的。
“当时,我跪在地上,一口一个姐姐,不停地向你求情时,你是怎么做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死?!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的命,有什么错?!”
听他说得理直气壮,赵夫人只觉得通体生寒,身子一晃,摇摇欲坠。
赵府尹一直盯着赵夫人的反应,忙不迭地扶住赵夫人,担忧地看了看赵夫人,旋即向旁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丫环连忙过来,将赵夫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赵府尹这才转过头来,瞪着徐长文,怒不可遏,“徐长文,你说这种话,还有没有良心?徐佑安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人!若不是看在徐家的面子上,你觉得他只会是流放那么简单?!”
徐长文梗着脖子,满脸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这些都是你的借口,若是你想,我儿子何必去流放!?”
赵府尹都快被气笑了,“徐长文啊徐长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别说我让他流放,便是要斩了他,都是他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