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说着,望向旁边的人。
孔妈妈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长衫,身上还挎着个药箱,显然是个大夫。
但不是他们赵家往日常用的大夫。
孔妈妈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瘫软在地。
赵夫人不去看她,只望向大夫说道:“大夫,你说是这是什么花,我的身体现在如何?”
大夫闻言,应了一声是,便照实说了:“这话乃是西域来的,名叫曼陀罗,通体有毒,且毒性很强,常常闻其气味,都会中毒,若是时常接触或是入口的话,十之八九会丧命。夫人体内,便有中毒之相,不过毒量轻微,我检查过夫人日常用来煎药的陶罐和炉子,上面都沾染了一些曼陀罗的毒性,若是我猜想不错,应该是有人,在夫人日常用的药里,添加了极少量的曼陀罗,但日复一日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夫人就会慢慢的枯竭死去,在外人看来,便是夫人身体衰败,并无其他异样,不会让他人察觉。”
孔妈妈趴在地上,听着大夫的话,浑身哆嗦得厉害。
赵夫人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却不仅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怒气。
她死死地盯着孔妈妈,疾言厉色:“孔妈妈,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用的药都是你亲手煎煮的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孔妈妈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赵夫人对她确实无比信任,所以自己吃的用的,都会经过孔妈妈的手。
当日煎药的事情,本来可以交给小丫环去做。
但孔妈妈非说,下面的人做事,她不放心,想亲自去做。
赵夫人便也没多想,就将这件事交给了孔妈妈。
“药是你煎的,花是在你屋子里发现的,孔妈妈,你还想抵赖吗?”
孔妈妈趴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她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赵夫人见她还想死不承认,她一咬牙,向前一步,走到孔妈妈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赵夫人望着她,眼睛猩红,试探地问:“我且问你,你对我下毒这件事,是不是我弟弟徐长文让你做的?”
孔妈妈瞳孔一缩。
她被迫抬着头,所有的反应,都在赵夫人的眼中。
赵夫人看见她这反应,心里顿时一片寒凉,一股寒气打从心底起,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当真是长文让你这么做的?”
孔妈妈完全愣住了,她不明白,赵夫人怎么那么清楚这件事。
但,赵夫人既然都查到了三少爷的头上,这件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孔妈妈思及此,浑身一颤,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夫人,夫人,这件事真的不怪老奴啊!老,老奴都是被逼的,是,是三少爷非要我这么做的,都是三少爷逼我的!”
赵夫人闻言,一颗心里千疮百孔,好像有无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冷得她整个人都麻木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毫无情绪地问:“他……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