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眉心猛地一跳,怔怔地看着长离。
长离已经略往后退了半步,笑而不语地望着赵夫人。
仿佛刚才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赵夫人望着长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颗心狂跳不止,她暗暗地握紧了帕子,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长离的话。
但长离确实说对了……
长离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之所以要逐客,确实是有其他原因。
长离见她在犹豫,温和地再次开口,“赵夫人,对你来说,可不是小事,还请您仔细考虑。”
赵夫人闻言,脑海里立即回想起来,长离方才所说的话。
自己竟然是将亡之相?
仔细想来,自己这一阵子,确实是百般不舒服。
难不成真是年岁大了,又骤然小产的缘故?
赵夫人思及此,心里咯噔一声,隐隐爬上不安。
每个人面对死亡时,都会有些恐惧。
但凡有活着的机会,他们也不愿意赴死。
赵夫人亦是如此,她咬了咬唇角,望向长离,深呼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勉强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这边来。”
长离对于赵夫人的回答,并不意外,微微颔首,便跟在赵夫人身边,往旁边走了两步。
赵夫人身边的婆子和丫环,下意识地想要跟上。
长离瞥了他们一眼,同赵夫人低声道:“夫人,那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赵夫人一愣,不太明白地看向长离。
长离目光平静地回视着。
赵夫人犹豫了一下,对那些婆子和丫环摆了摆手。
丫环和婆子们对视一眼,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留在原地,没有继续跟上去。
看见长离和赵夫人向旁边走去,县太爷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由看向古长陵和梅大夫,低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方才赵夫人不是还要撵他们走吗?
怎么这会子,又愿意和长离单独聊聊了?
古长陵对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梅大夫一看,更是急忙摆手又摇头,古长陵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了。
县太爷狐疑地挠了挠头,但见长离和赵夫人是想要单聊,他也不好跟上去,只得不安地望着长离和赵夫人的背影,有些担忧,不知道长离会和赵夫人说什么。
万一得罪了赵夫人,那就不好了。
长离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和赵夫人向旁边走了几步。
赵夫人向后面望了望,确保那些人听不见,她才低声问道:“姑娘方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急切地看着长离。
“什么叫做,我是将亡之相?难不成是因为我上次流产亏了身子吗?”
长离闻言,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还请夫人先将手伸出来,让我把把脉。”
赵夫人略有些诧异,“姑娘还会医术?”
长离微微颔首,“略懂皮毛。”
赵夫人犹豫几秒,迟疑地将手伸出来。
长离的手指,便落在她的手腕上。
赵夫人的脉搏,又快又急,但仔细一看,脉象却很虚浮,像是无根的浮萍。
赵夫人紧盯着长离的神色,从她的面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她有些担忧地问道:“姑娘,我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