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冯耀祖惨白着脸，不停地尖叫着，想要推开冯芊芊。
然而，他一伸手，双手就从冯芊芊的身上穿过去。
冯耀祖愣了一下，旋即尖叫声更大。
“鬼，鬼啊！！！”
冯芊芊看见他的举动，却对他咧嘴一笑，配上那满是血的脸，颇为森然，“爹，你为什么那么怕我啊？我不是爹爹的宝贝女儿吗？”
“鬼，鬼啊！！！”
冯耀祖看着她那骇人的模样，想要爬起来，双手却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爬不起来。
冯芊芊的身子，明明是半透明的，却仿佛有千斤重一样，压在他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冯耀祖顿时涕泗横流，不停地求饶：“不，不要过来，你不要缠着我！不，不是我害死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你去找别人，去找害死你的人！”
“爹，你怎么这么说呢？”
冯芊芊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又有些茫然，好像真的不知道冯耀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说话。
“我明明是爹，你的女儿啊，可我好疼，爹，我好疼，你知不知道她打我的时候，我身上多疼啊，爹，你怎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冯芊芊盯着冯耀祖，眼里的孺慕之思，很快就被恨意取代。
她双手攀上冯耀祖的脖子，冰凉的小手，卡住冯耀祖的脖子，缓缓地用力。
冯耀祖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叫，“不，不要！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你……”
冯芊芊收紧了双手，紧盯着冯耀祖，看见他那惊恐的眼神，她却很是疑惑不解：“爹，你还会害怕吗？你为什么会害怕啊？”
冯耀祖都快吓尿了，身上的伤口，也愈发的疼，让他动弹不得，“你，你别这样……芊芊，害了你的人，不是我，你听爹的话，你去找别人好不好……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的人也不是我啊！”
冯芊芊闻言，猛地收紧了自己的双手，“就是你害了我，是你们害了我，她说了，是你们把我卖掉的，如若不是你们把我卖掉，我就不会落在她手上，我就不会死，这一切都要怪你！你明明是我爹，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
冯芊芊说着，一双瞳孔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滴血似的。
她双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好像要将冯耀祖的脖子拧断一样。
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窒息感，一下子席卷而来，如同潮水一样，瞬间将冯耀祖淹没。
他双手不停地推搡着冯芊芊，想要将他她从身上推下去，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冯芊芊就是压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冯耀祖控制不住地翻着白眼，一张脸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艰难地发出声音来，求饶求救。
“救，救命啊……”
“不，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你爹……”
“好闺女，这事儿跟爹真没关系啊，爹不知道……”
“都，都是你祖……祖母……你去找你祖母……”
“啊啊啊！！！”
尖锐的惨叫声，一下子响彻整个院子。
来送汤药的婢女，刚走到院子里，听见这一声，吓得她手一抖，手里的汤药瞬间落在地上。
她却顾不上许多，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子里，就见冯耀祖半截身子在床上，半截身子倒在床下，身上全是血，还不停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像身上有什么东西，想要甩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