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从来没想过这些。
“可，可别人对你的看法……”
长离轻笑一声，打断张氏的话，“您是不是想岔了？咱们都快生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还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张氏一噎。
长离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定自若地道：“您记住一件事，名声是小，饿死事大，凡事都大不过生命。”
张氏愣了愣，定定地看着长离。
她发现，眼前的女儿，是真的变了。
“张家妹子——”
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氏下意识地转头望过去。
长离也看了过去。
就见两个中年女人，站在她们不远处。
其中一个人，正是李昌东的母亲，李家嫂子。
另外一个，则是李家嫂子的弟妹，花氏。
李嫂子满脸泪痕和憔悴，眼睛鼻子都是通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一场，没什么力气似的，靠在花氏身上。
听见花氏的话，她才抬起头来，看见张氏和长离，李嫂子的神情很是复杂。
看见她们，张氏也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将长离往身后拉了拉，赔着笑脸：“李嫂子，你，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刚从官府出来。”花氏解释道：“嫂子不舒服，我打算陪她去看看大夫。”
张氏闻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神色愈发地紧张，“哦，哦这样啊……那，那你们赶紧去看大夫吧。”
李嫂子闻言，却提了一口气，强撑着站直身体，望向长离，哽咽地问：“长离丫头……我，我儿子昌东人呢？他还在吗？”
花氏和张氏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
张氏刚想把这件事转移过去。
长离却开了口，“他自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这里他注定不能久留。”
李嫂子一听，眼泪再次决堤，她擦着眼泪，缓缓地一点头，“也是，也是……走得好，走了就可以去投胎了……”
张氏和花氏都有些唏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嫂子。
李嫂子擦了擦眼泪，很快地收拾好心情，望向长离，由衷地道：“长离丫头，对不住你，今天的事儿还是得谢谢你，要不然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长离微微摇头：“这不算什么。”
花氏听着她们俩的对话，想起来今天的事情，有些好奇和试探地打量着长离。
“长离丫头是怎么看见昌东的？”
张氏一听，心里一紧，“这个……”
长离拉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我濒死时，在梦境里见过一些奇观。”
她语焉不详，给花氏和李嫂子，留下来无限的遐想。
花氏有些好奇，还想再问。
长离盯着她，忽然说：“今天在这，还要恭喜花嫂子了。”
花氏一愣，不明所以，“恭喜我？”
长离微笑道：“是啊，花嫂子有孕在身，难得不值得恭喜吗？”
花氏一听，猛地一震，“我，我有身孕了？”
李嫂子和张氏也是一愣，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花氏的身上。
花氏其实是李嫂子的堂弟妹。
比李嫂子年轻不少，不过她嫁到李家，也有四五年了，一直没有开怀。
好在李家人丁兴旺，其他房孩子不少，加上花氏会做人，跟最难缠的李嫂子关系都很融洽，旁人更不必说。
所以，她在李家日子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