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浔说一半停住,让明老爷子紧张起来。
“只是什么?”
“您的宝贝孙子让我老婆受了那么多委屈,难道就那么算了?”
傅宴浔眼神晦暗如深,对上明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眼眸,丝毫不慌。
“宴浔,你直接说,你想要怎么办就好,不用和爷爷在这里打太极。”
明老爷子让人去请傅宴浔,心里可就做好准备了。
他清楚傅家掌门人,不可能是善人。
加上自己孙子本身有错在先,掉块肉是应该的。
“这样吧,让您宝贝孙子回来,给我老婆跪下磕头奉茶道歉,再分点股份给她,事情就过去了。”
傅宴浔说得很随意,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多半在开玩笑。
但从傅宴浔嘴里说出来,那就不是开玩笑了。
他只是习惯将事情用轻松的语气讲出来,仿佛一切都是那样轻描淡写。
根本无需在意。
但是他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明老爷子如此的老江湖愣在原地。
“宴浔,话不能随便说,你和我们明朗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让他下跪啊。”
明老爷子显然是被傅宴浔的话给惊到了。
在场的人,除了江弄月之外,都被吓到。
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乱说话,就是我内心想法罢了。”
傅宴浔依旧是嬉皮笑脸的。
看着人不由得想要生气,却又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目中无人,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的存在。
你能怨恨吗?
你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吗?
显然是没有。
傅宴浔骨子里的,生长的傲气,是一般人没有的。
当然,也是一般家庭无法养出来的。
“明爷爷,您也是会说的,我和明朗一起长大,是很好的兄弟,结果我最好的兄弟,如此对待我?”
“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我差点错失爱人,让我痛苦就是好兄弟该做的?如果是这样,我还真的不敢和他称兄道弟。”
“明爷爷,我知道您有能力让明朗好好活着,但是您没有能力保全明家的财产,所以才会想要找我。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又当又当。”
傅宴浔握着江弄月的柔夷玩,“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不能怪我,只能怪明朗不懂事,非要做那些自以为很好,最后让自己一败涂地的事儿。”
他牵着江弄月的手起来,“明爷爷,我还是那句话,要我放过也行,你让明朗给我老婆跪下磕头奉茶道歉,我老婆点头说过去了,事情就过了,不然没得谈。”
他向来都是如此嚣张跋扈。
明老爷子拄着拐杖,身子在发抖。
管家赶紧躲着他。
“老爷,要是不行,去找下傅老爷子吧,我想傅宴浔再是厉害,也要听长辈的话。”
明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若是傅老能说得听,我也不会找到宴浔了,他早就是傅家说话人了。”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是有责任的啊。”
要是当年在知道,黎明悦就是林文雅在外面生的孩子,不点头让她带着孩子进来。
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问题了。
“老爷,怎么和您有关呢?都是他们自作自受啊。”管家跟着他多年,许多事情看在眼里。
发展到如今,人人都有错,主导的人错的更甚。
“当初是我看上了林家的财富,才会逼迫两个孩子结婚的……”
回想从前,老爷子真的后悔了。
傅宴浔坐在驾驶座,看着欲言又止的江弄月。
“是不是想说,要不然就算了,没有必要弄得那么绝?”
江弄月笑,她说不是。
“阿浔,我可从来不是那种人。”
“我没有兴趣去巴黎当圣母院的圣母,明朗做的事情,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可没有说过,自己会不计较哦。
如此还能不计较的人,那是真的圣母玛利亚。
“我只是觉得,明朗有那样的爷爷,还挺幸运的。”
到了耄耋之年,应该是享受天伦的时候。
孩子搞出这一出,让他这个老者,向小辈求和。
属实不应该。
“明朗不值得同情,他对陆远母亲母家下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陆远是睚眦必报的。”
傅宴浔眼神毒辣,身上迸射出寒气。
“什么意思?”
江弄月一直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
傅宴浔敛去一身戾气,不能吓着自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