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刘嬷嬷那里得到了消息,急得一下子自椅子上跳起来。
“胡说八道!泼黑狗血的人用心险恶!”
皇后就像是她自己被人污蔑,受了委屈般,气得咬牙。
“泼黑狗血,看似没什么伤害,可实际上,引导了言论,就算没有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也会被说成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
“再者,郡主现在才八岁,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大人都会被吓一跳,小孩子被吓得呆滞,也再正常不过。”
“泼黑狗血的人,显然也是把这点意料中了。”
皇后身旁的在大太监慢慢的,轻声细语的分析着。
皇后眼睛斜了大太监一眼。
大太监坦然任由皇后看,像是他分析这样,只是分析而已。
皇后可不觉得大太监会如她与刘嬷嬷那般喜爱赵程月,所以大太监对她分析这些,究竟是何用心?
不知道大太监是何用心,但大太监分析得对。
现在的赵程月,哪怕没事,也会被说。
若有那激进些的人,再对着赵程月做些激进的事情……
她都能想到那些后果了!
“查,是谁让那老婆子对着郡主泼黑狗血?!”皇后怒了,七窍生烟,顿了下,她接着说:“无论如何,身为平民,对着皇家贵族泼黑狗血,罪加一等!必须以最严厉的刑法处置!”
“诺。”
大太监应声离开。
* * *
临近医馆——
赵程月被抱向医馆,艰难的自可怕的画面中抽回视。
她大叫:“大哥!”
邢冰消冲进医包的脚步一停,低头,声音不自觉的轻柔:“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大哥,我要大哥!好多血!”
赵程月心慌,她现在只想去看赵程流,亲眼确定赵程流没事。
“那不是他的血,是黑狗血,他没事,”邢冰消细心的再次说。
“不,我要见大哥,我要见大哥!”
赵程月扭动身体,这次,她使用出了全力与巧力,自邢冰消怀里溜了下来。
邢冰消无奈,跟着赵程月身后追。
悄悄跟在邢冰消身后围观事情后续的无聊人士怔了下,转而又跟着赵程月身后往回跑。
“大哥呢!”
赵程月冲回去时,地上的黑狗血还在,已经变成了带些紫黑红色。
赵老三他们早走了,但被黑狗血溅到的路人还在原地,高谈阔论着,赵程月究竟有没有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
一群人讨论的正主突然出现,一群人都猛地吓了一跳。
“我大哥呢?!”
赵程月随意抓着一位路人婶子,问:“婶子,我大哥呢?他没有受伤,对不对?”
这位路人婶子也是被黑狗血溅到的受害者之一。
路人婶子乍被赵程月扯住衣角,想到不干净的东西,以为不干净的东西要吃掉她,吓了一跳。
“啪——”
路人婶子猛地一下将赵程月的手拍开。
赵程月看着被拍红的右手,睁着如小鹿般清澈大眼望着路人婶子。
路人婶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就是吓了一跳。”
小小的赵程月不说话,就那么睁着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路人婶子。
路人婶子对上赵程月清澈的大眼睛,心里涌现铺天盖地的愧疚,一阵窒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吓了一跳,”路人婶子再次重申。
“我大哥呢?”赵程月可怜兮兮的问。
“她以为那血是她大哥的,”邢冰消跟上来,淡淡的解释了句。
围着高谈阔论的一大帮子人一怔。
随即这些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睁大了双眼。
“哦,明白了,你以为你大哥受伤了,流血了,然后你吓到了?不是,是郡主,郡主您以为您大哥受伤了,所以您吓到了?”
路人甲恍然大悟的惊呼道。
“我大哥呢?”赵程月无辜的望着四处,倔强的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街上,但凡看见赵程月这可怜兮兮受伤小兽模样儿的,都不禁呼吸一紧,没由来的觉得心疼。
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啊!
“没事,你大哥没事,那不是你大哥的血,”邢冰消感觉现在的赵程月有那么点一叶障目,他耐心的再次道。
“对对对,邢大人说得对,那不是你大哥的血,你大哥没受伤。”
路人们急忙跟着附和,深怕赵程月掉眼泪,紧张不安着。
“好多血,”赵程月思维也渐渐清晰,她也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这一世,不是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