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部大牢内——
邢冰消眼中一片冰冷,如寒潭般,他坐在审犯人的案桌前处理公务,神色冰冷,仿佛坐在那里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冰山。
而邢冰消的面前,是一个被架在十字木架上的满身鲜血的已完全看不清模样的犯人。
邢冰消却似感受不到这满室的血腥味儿,翻公务的手都没抖,落笔有神,很快就批了一小堆的公务。
“我不会说的……”
犯人神智恍惚的喃喃。
邢冰消也不急,示意手下人继续。
没一会儿,牢内传来痛苦的惨叫声。
“啊……”
犯人痛苦的大叫,想咬舌自尽,可他刚动,就被他身旁守着他的人阻止了,根本不给他自尽的机会!
也就是此时,有邢冰消的随侍进来,对着邢冰消耳旁低语了几句。
冰雪般的邢冰消瞬间融化,眼中里闪过暖意。
在邢冰消的亲信离开不久,又有一中年人进来。
“是什么好消息?”中年人走到邢冰消身旁,看了眼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犯人,快速移开视线,看向邢冰消。
邢冰消又恢复眼眸冰冷如寒潭般,放下手里公务,起身对着来人抱拳:“您来了。”
邢尚书望着邢冰消,叹了口气。
“你把心房建得太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在我面前也……”邢尚书声音渐渐变得干涩。
邢冰消不为所动,对邢尚书颔首,再次拿起笔,自顾自的办公。
邢尚书不说话了,怔怔的望着邢冰消的身影出神。
像……
太像了……
可惜……
名义上,刑部邢尚书是邢冰消的父亲,然而这二人的相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父子,客气有余,陌生疏离。
邢冰消起身离开,让手下继续审。
其实他被人用灼热的视线那么一直盯着,也会不舒服!
* * *
潘宅——
皇商潘家,一直有派人关注赵程月一家的动向,自然,赵程月他们刚到上京城,他们就得知了消息。
潘前听到关于赵程月、赵程流的消息,咬牙切齿。
这两年来,潘前以原来的身份,利用皇商的便利,再次考中秀才,而这次,他也会参加乡试,而且势在必得!
潘父则寻到了潘母,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潘母瞧。
潘于氏不安的看着潘父,不明白潘父为什么这般看着她。
“你曾说过,你成过亲,有过四个孩子,”潘父终于道出此行的目的。
潘于氏脸色刷的一下变白,目光中一闪而过恨意,点头。
“那四个孩子到上京城了,你要不要见见?”潘父又道。
潘于氏皱眉:“他们来上京城做什么?!”
在潘于氏瞧来,赵程月他们应该呆在靠山村,最好这辈子就都呆在靠山村就好!
“你大儿子来参加今年的乡试,”潘父道。
潘于氏摇头,果断道:“不行!”
潘父望着潘于氏眼中闪过爱恨,也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交待了句离开。
潘父离开,潘于氏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空洞,视线似乎飞向了其他地方。
* * *
驿站内——
赵程月他们被安排在一处院子里。
而驿站内,不止有赵程月一家,还有其他同样来考乡试,家中也有当官的亲人,以官员的亲眷居住在驿站内。
居住的院子分三六九等,大部分都是居住在最次的院子。
赵程月一家居住在最好的院子内。
花了一天的时间休息……
翌日一早——
赵程流与驿站内同样也是赶考的学子聚集到一起。
“你们听说了没?这次乡试有所不同。”
“知道,听说是邢侍郎一手促成,用于减少舞弊。”
“报名的时候抽考号,我们之后进考场,便是拿着考号进去,答卷上也只堆考号,那如果我们考得好,会不会有人代替掉我们的考号?”
“……”
今年开春时,突然改进科考,出了一个考号,此时,所有来参加科考的学子及其家人,都为此不安。
“有利也有弊吧,”赵程流插了句嘴。
他是这帮学子里年纪最小的,长得又显嫩,看着就很小。
“你是?”
“小孩子家家别插嘴。”
“……”
赵程流抱拳作揖,道:“在下朝阳府城来此赶考的学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赵程流自我介绍结束,聚集在一起的考生都不说话了,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赵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