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廷明抚上江易止的脖颈,用力一击。
怀中的人才安静下来。
江易止躺在舒廷明怀里,闭上了双眼。
眼角挂着晶润的眼珠。
寒冬凌厉,她光着脚,穿着单衣便跑了出来。
嘴唇被冷风吹得发紫。
舒廷明垂着目光,无人瞧见掩藏的心绪,怀里的人像只小猫一样。
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渍。
露出原本光洁的皮肤。
天空飘落雪花,落在二人身上。
官若星站在门口,望着被涌入怀中的江易止。
“多谢舒太傅,不过小姐还是交给我们自己来照顾吧。”
冷一走到舒太傅前面,开口道。
不知为何,冷一觉得小姐不能待在这个人身边。
直觉告诉他,那不安全。
舒廷明抬起头,抱着江易止,身上的鹤氅裹在江易止的身上。
“我想你们的小姐现在更需要大夫。”
冷一不可置否,小姐的情况有些复杂。
“我知道,但是我们才是小姐部下。”
伸出手,想要夺过江易止。
舒廷明仿佛没有看懂啊,抱着人走进江易止。
路过营帐口,忽略站在门口的官若星,径直走进营帐中。
官若星瞧着舒廷明的背影。
不一会。
张潭匆匆从外面赶来。
“我、
我听说小师妹醒了,怎么回事?”
扶着桌面喘气,床上的人安然的躺在床上。
抱着那层鹤氅大衣睡着了。
张潭瞧见那件鹤氅大衣愣了片刻。
把上脉搏,张潭神色一滞。
“咦,郡主的毒好像已经好了。”
“什么叫已经好了?”冷一问道。
“就是,又重新被压制回去了。”
张潭看着床上的人,缓缓开口。
没有排出体内,而是仅仅被压制回去。
“刚刚小姐醒过来时,有对自己下手,吐了血。”
冷一回忆经过。
江易止身体原本酒积攒了多年无法清除的余毒。
前些日子的箭伤带着毒,那毒偏偏就勾起了江易止身体内的余毒毒性。
毒性发作,江易止醒来时产生幻觉,浑浑噩噩。
在梦境中,时常低语。
江易止背上的伤口裂开,散发浓重的血腥味。
“我在这附近走了一个女子,以后就让她服侍郡主吧。”
张潭开口道,江易止作为女子,只是他们这群大男人实在很难照顾好。
尤其是舒廷明将江易止带回那会。
背上两只箭,甚至无人敢拔出来。
男女之别终究不太方便。
也不知道江易止从哪里来的理智。
就像本能一样,竟然自己将箭
拔了出来,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又再晕了过去。
冷一沉默,然后开口:“多谢张太医。”
“但是还是算了吧。”
江易止身边从来不需要别人近身伺候。
“小姐她从来没有人近身侍候过。”
冷一待在江易止的身边最为长久,因为能力突出早早就曾留在江易止身边。
唤二虽然跟随时间长,但是真正在江易止面前露面的机会并不多。
而冷一不同,他与唤颖在江易止小时候就跟在身边了。
一直以来,除了夫人,就只有唤颖近过江易止的身。
更换衣物,擦拭药品。
夫人在时,都是夫人亲自代劳。
张潭震惊:“那她平日里洗漱呢,换衣服呢?”
冷一回忆片刻:“据我所知,小姐都是自己更换衣物的。”
就连他姐姐唤颖都从未做过这些事,也不过仅仅为江易止束过头这些差事罢了。
江易止衣服向来简单,并不繁琐,穿戴起来,自己也能动手。
张潭从小生活富足,平日洗漱都是好几个人伺候。
江易止怎么把自己过的像个平头百姓一样。
“可是,她现在必须要更换……”
江易止突然从床上做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又伸手摸了摸身后的伤口。
扭头看向众人。
伸手拿过张潭手边的药,放在鼻尖闻了闻。
然后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众人见状,急忙跑出屋子。
江易止看着手中的药,眼神疲惫。
她受伤了,要赶紧上药,不能让娘亲闻到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