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猛地一愣。
正喝茶败火的钱春兰被这话直接呛到,猛地咳了起来,边咳嗽边指责苏玉窈。
“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
她这么费劲地把人请过来,苏玉窈这是一句话将人得罪走了,她不得呕死。
钱春兰在心里把苏玉窈骂了个狗血淋头,又赔着笑脸赶紧说好听的。
“宁夫人,这丫头从小亲近没教养,您别……”
却不料,宁夫人一个抬手止住了她——
她看向苏玉窈的目光露出惊喜之色,“玉窈是吧,你是怎么看出我有咳疾的?”
她方才还觉得,这姑娘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颇看不上她,没想到竟能一眼看出她多年症结!
太令她惊讶了。
苏玉窈不疾不徐问道:“夫人可是已经服药五年有余?平日里的药虽对咳症有所缓解,却一直未能痊愈?”
“没错,我看了不少大夫,就连太医也给瞧过,药喝了不少,就是没能好利索!”
“夫人,能否让我给您把把脉?”
宁夫人伸出手腕。
钱春兰在一旁干看着,硬是插不进话。
片刻后,苏玉窈道:“夫人可是午后咳嗽更多?”
宁夫人想了一想,还真是,忙点点头。
“午后咳
嗽多者,此属阴虚,必用四物汤加知母、黄柏,先降其火。”
苏玉窈顿了顿,继续道:“除此之外,四季气候不同,用药也不同。春多上升之气,宜润肺抑肝。夏多火热炎上,宜清金降火。秋多湿热伤肺,宜清热泻湿。冬多风寒外感,宜解表行痰。”
苏玉窈说得头头是道,钱春兰都听呆了。
宁夫人眼睛更是充满了欣赏,她忙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厉害。”
“夫人过奖了。”苏玉窈礼貌一笑,“不如我给夫人开个方子,夫人回去试试?”
宁夫人笑道:“甚好,甚好!”
写好了药方,钱也取来了,苏玉窈便要先走一步。
却不想一回身便被宁夫人给叫住,“过几日我府上有宴席,苏小姐若得空一起过来可好?”
宁夫人对苏玉窈印象极好,顺势发出了邀请。
听了这话,钱春兰的脸都绿了。
她这上赶着巴结了半天,人家依旧对她爱理不理,现在竟然主动邀请苏玉窈去参加宴席?
二人相谈甚欢,甚至已经完全忽视了她。
而对于宁夫人的邀约,苏玉窈也是欣然答应,随即礼数周全的的告辞抱着钱走了。
全程看都没看
钱春兰一眼。
苏玉窈拿到钱后添置了不少东西,又给春棠苑每人做了两身新衣裳,还剩了点留作母亲的药钱。
终于把春棠苑上下都料理妥帖,苏玉窈可以着手调查下毒一事了。
她本来是要去臻宝楼打听打听毒箭木,又想起来自己在人家那儿还有一笔赊账。
之前买药,火树麻和龙结草各两钱,足足有四百两,可是她手头上还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想还钱根本就不够。
这边赊账的钱没还,她也不好去上门打听其他的事情。
可谁能借给她这么多钱?
思来想去,她认识的人里,最有钱的还是苏明珩。
这苏明珩虽然随了相府姓苏,也在苏家长大,但他的本家其实姓傅。
他的父亲傅百川原是太子太傅,也是皇帝的至交,他还有个姑姑在宫中为妃。
据说傅家当年可是势倾朝野,深得皇家垂怜,只可惜变故来得太突然,一夜之间被人寻仇灭了门。
唯留下苏明珩和多年积累的财富。
所以她这位九叔,虽然年纪不大,但财力在整个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
如果九叔能借给她钱就好了。
可是她把他的大氅烧成那个鬼样子了,怪她没有保管好
。
不过九叔那么有钱,应该不会在意这区区一件大氅的吧,说不定他早就忘了这回事呢。
苏玉窈抱着侥幸心理,做了几道菜和点心,然后提着满满当当的食盒去了长珩轩。
“九叔在吗?”她进院子刚好碰到临风。
临风摇头,“主子这会儿不在。”
苏玉窈面露失望,“那我下次再来吧。”
“等等,大小姐别急着走,九爷去西苑了。他说去年在桃花树下埋了坛桃花酒,今儿突然想起来,要去挖酒。”
临风说着便去接她手里的食盒,“大小姐稍坐片刻,喝个茶的功夫主子肯定就回来了。”
就这样,苏玉窈就被请进了长珩轩。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根本没心情观赏九叔的屋子,今日再一看,她发现桌子是红木雕灵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