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管是谁，他还记得来看许爷爷。我却不记得。”
温希愣了一下，“……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
“不需要道歉。阿温。”钟鸣偏头看着温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寂寥无光，他嘴角稍稍向上弯了一下，他想笑，可很勉强，“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因为你，我才没有跌进深渊里。”
一阵碎雪被风吹来，带起温希柔软的发丝，吹进温希的眼睛里，温希眼里冰冰凉凉的，又浸润一层水雾，至清至亮。
温希错开钟鸣的目光，把手里一大捧向日葵放在墓碑前。
钟鸣：“你有经常来看许爷爷吗？”
温希：“偶尔。会在趁你不在的时候。”
钟鸣：“怪不得上次你非让我买花祭拜许爷爷。许爷爷的孙女……你知道她的墓地吗？”
温希：“许爷爷没说过。”
钟鸣：“许爷爷应该很想和她待在一起，不然他会很寂寞的。”
温希：“……”
温希想起许爷爷的孙女。他孙女叫许持善，许持善自杀案因为常长夏造谣郁临，闹得沸沸扬扬。
她记得许持善是跳楼自杀的，因为在学校被人凌辱，还被拍了视频，她不堪忍受，跳楼自杀。郁临因为没能及时出警，被常长夏口诛笔伐，受到极大的舆论干扰，停职了一段时间。
英达高中校园暴力案。
温希脑中闪出这几个字。
这就是许持善那件案子。
等等。
许持善是高中生吗？
温希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
“阿温。你去外面等我吧。”
钟鸣把温希支开，温希以为他要和许爷爷单独说话。
钟鸣等温希走后，从兜里掏出刻刀和纱布，用刀尖在他手腕上比划出一个形状，然后照着那个形状在皮肤上刻出来，刻完之后，再用纱布将手腕的血止住，包扎伤口。
温希等在墓地外。在一天一地的荒草碎雪中，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幅淡薄缥缈的水墨画，悠然又萧瑟。
她等了很久，钟鸣才来。
钟鸣走进她，伸出一只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抱住她。
温希僵住，却没躲开。
“阿温，这么长时间，你辛苦了。”钟鸣语气真诚又郑重。
温希用力眨眨眼睛，好半天，她闷闷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