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巨大而又古老的铜钟被齐隽司敲响。
会场中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他顾不上自己被震得短暂失聪的耳朵,迅速撤离。
可惜,他楼梯下了一半,还是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是梦境版的温希。
齐隽司暗自松口气。
他催眠了她,伏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让她只记得她看见的人,这身衣服的主人——老管家。
两人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像是拥抱了一小会儿,而后各自离开。
……
温希也听见了钟声。
钟声敲响的一瞬间,她就跑出房间,想看清敲钟的人到底是谁,可惜,距离太远,她只看清一个黑影。
正当她要继续跑去查看,沈泽浠也从房间里出来,转身就要上楼按沈老板秘书说的去找沈老板,脚步飞快。
温希听见动静,又赶紧去追沈泽浠。
她这一转身,错过了穿着老管家衣服的齐隽司催眠梦境版温希的全过程。
而这个过程,会场所有人里,也就只有她看见后会留意。
温希没能拦住沈泽浠。她穿着长裙和高跟鞋,小跑都没有沈泽浠走步快,何况她不是常长夏不可能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爬楼梯。
齐隽司的第一方案,让骆成白和沈泽浠顺利结婚,因为他们没能找到唐年阻止他而作废。现在,温希眼看追不上沈泽浠,就只能寄希望于齐隽司会在那个房间门口堵住沈泽浠和骆成白。
然而,事实证明,世界上事与愿符的事太少了,全都是事与愿违的。
温希没在房间门口看见齐隽司,只看见沈泽浠和骆成白两人相对,往那个既定的房间去。
她躲在一处转角,听着骆成白和沈泽浠说话,沈泽浠说着打趣的话,不光把骆成白说愣了,也把温希说愣了。
沈泽浠这种真诚的,又带点儿轻浮的说话方式,好像钟鸣的语气。
温希不敢深想。
沈泽浠在她眼前,推着骆成白进入房间。
她骤然慌乱。
……
钟鸣在温希阻拦自己去见沈老板之后,就知道了沈老板秘书说的“沈老板找你”这句话是个陷阱。
但他还是自愿踏进去。
钟鸣快步甩开温希之后,在房间门口看到骆成白。准确的说,他看到的是穿着婚纱的常长夏。
他瞬间愣住,他几乎忘了这副绝美的皮囊下是骆成白,忘了他还要以沈泽浠的身份演下去,更忘了他认识的正版常长夏没这么端庄娴静。
几秒后,他才回过神来。看见骆成白瞅着他一脸纳闷的模样,起了挑逗心思。
骆成白问他,笑什么。他说笑他今天很好看,骆成白无语,又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转性了。他说没遇上事,倒是遇见了以为故人。
故人当然是常长夏。
轻松打趣的时间到此结束。
钟鸣深吸一口气,敲房间门,敲了几下,发现门没锁,他推着骆成白进入房间。
房间客厅没人,钟鸣走去卧房,他刚进卧房,就听见外面门被反锁,紧接着,他面前出现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生,男生带了一次性手套,拿着一把刀,精准地横在他脖子前。
他任由男生胁迫出了卧房,骆成白拼命敲门,男生让骆成白别敲了,男生说完话,又从各处窜出好多人,他们夹枪带棒。
男生说,他请他们帮忙拍张照片。
夹枪带棒的人直接冲上来围住他们一顿痛打,钟鸣看在常长夏的面子上尽量护住骆成白,可骆成白这家伙反击敌人还误伤队友,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钟鸣脑袋上。
钟鸣看见有人举着椅子要往骆成白身上砸,他拼力护住。
“砰!”
这一下子,整张椅子,结结实实,全砸在他身上了。
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眩晕之中,仿佛又看到什么画面。
也是一个人举着什么,要往他身上砸,他在那人面前,赤身裸体……
可还没等他仔细琢磨,又是一声闷响,夹杂着破风声,一根铁棍抡在他脖颈上。
他只觉着一阵锥心刺骨地疼,耳朵听不见声音,几乎就要昏过去了,身子又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好惨。
他还感叹。
之后,他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被人从骆成白怀里拽出来,绑在一张椅子上。
他昏昏沉沉,脑子里又冒出一个画面,也是他被人绑在椅子上,赤身裸体两腿打开,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
忽然,他左肋下传出尖锐又迟钝的痛感,他讷讷地低头看,骆成白手里的刀,正横叉在他的左肋上。
他艰难地挤出个笑容,想安慰骆成白。
他想,一个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