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一个人拎着几个餐盒,跟在救护车后面,沿着桥边走到了医院。
她走的时候也往桥下看了一眼。
好像,小客车里不止一两个人。好像,小客车里,没有一个活着的。
现在,医院里的两三辆救护车里,被抬回来的人——准确说,是尸体,还不是全部。
温希侧头看着人群中拿着大喇叭的警察,一堆制服里唯一一个便衣,一脸没打理的胡茬显得这人邋遢,他一手提着喇叭一手插口袋,更像个混不吝的地痞。
温希看了一会儿,默默转回头走掉了。
这阵子,郁临警官有的忙了。
她可以确定。
……
特护病房。
温希已经对这里熟门熟路了。
推开门,走进去。
瞬间,冷风扑面。
屋里一片寂静,完全昏暗。窗外霓虹漫天,霞光灿灿。
屋里像深渊,窗外瑰丽且浪漫。
一堆仪器在黑暗里无声地闪着光,数据和线条不停变动。
仪器另一端连着小七。小七还在昏迷中,她蹙着眉头,小嘴微张,手上输着液,脸上的氧气罩随着她的呼吸,留下浅白的雾气。
角落里,常长夏披头散发地蜷缩在单人沙发上,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紧紧抱住自己,眼睛红肿,泪珠还挂在下巴上,脸上精致的妆容全都花了,假睫毛也掉了一只。
温希走到常长夏面前,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桌子上。
“还好吗?”她问。
过了好一会儿,常长夏才慢慢抬起头,看向温希。
“你怎么才来啊!”
只说了一句,她又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