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表情微妙,在听到宁秋水让他们把人带走之后,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刚才黄甲赟可是要杀他,现在宁秋水只是问了这么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放黄甲赟离开了?
“你,你确定我们可以带黄哥离开了?”
单框金丝眼镜男问道。
宁秋水反问道:
“那要不我留你们在我们这里过夜?”
眼镜男面色微顿,尴尬之余还是带着笑容和同伴们扶着黄甲赟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黄甲赟猛地对着地面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转头对着房间里的宁秋水露出一个狰狞又疯狂的笑容:
“宁秋水,你们逃不掉的!”
“你们所有人全都会死在这扇血门里面!”
“所有人!”
刘承峰见状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瞪眼骂道:
“哎,你小子,我发现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我挖了二十几年红薯的拳头不够硬是吧?”
眼看着刘承峰要过来揍黄甲赟,另外三人急忙拖着黄甲赟离开了这里,等到他们离开了这间院子里后,刘承峰才咧咧骂道:
“这个黄甲赟好像是真的有点儿什么大病啊!”
“奶奶的,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他为啥对我们这么大的恨意?”
“我们是吃他家大米了,还是用他家厕所拉屎了?”
安红豆这个时候心态比之前冷静了很多,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忽然皱眉道: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刘承峰见自己师妹一脸思索的模样,问道:
“师妹,哪里不对?”
安红豆一边用手指搅动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回忆起刚才宁秋水询问的那些问题,说道:
“为什么那个黄甲赟如此断定,是我们拿走了管家的『账本』?”
刘承峰想当然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之前中午吃饭的时候,只有我离开了宴会,后来他去管家那里寻找账本却发现账本不见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我干的吧?”
安红豆点头,智商重新占领了自己的高地。
“峰哥你没说对。”
“之前我们所有人都在牧宅里面晃悠过,黄甲赟不可能不知道时间上有问题,你去『上厕所』的那点儿时间根本不够从管家的房间处跑一个来回。”
刘承峰:
“是啊,所以他也意识到了我们的计划,发现我们『暗度陈仓』了。”
安红豆的目光凝重了很多:
“这就是我觉得反差的地方,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他自己想到的,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足以说明黄甲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而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刚才那样愚蠢的举动?”
“峰哥,刚才的事你也看的很清楚吧?”
“他不是故意吓唬吓唬宁哥……那个黄甲赟出手的时候,是真的奔着杀死宁哥去的!”
“倘若刚才在那里的是你,是我,甚至是潇潇姐,我们都不可能躲开那一刀!”
“那把锋利的刀会直接划开我们的喉咙!”
“你说, 他的这种行为……真的像是一个聪明人干出来的事么?”
刘承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宕机了。
“嘶……细细思考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一旁的 白潇潇没有对此事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看向了把玩手中那把锋利刀片的宁秋水,轻声道:
“秋水,你刚才问他们的那几个问题……什么意思?”
宁秋水回过神来,缓缓道:
“我在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他知道我们『暗度陈仓』这件事究竟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宁秋水看着三人集中过来的眼神,晃了晃手里的这柄锋利刀片,解释道:
“这把刀,够锋利吧?”
“它能杀人。”
“带着这把刀过来找我们,说明黄甲赟下了决心要跟我们鱼死网破,而他的理由是——账本被我们拿走了。”
“暂且不论他怎么知道账本在我们手里的,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我们鱼死网破,那就说明他当时是『确定』账本在我们的手中,而不是『推测』或『假设』,懂么?”
“如果是靠着他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他得有『证据』,他得去找到那剩下的几名的牧姓年轻人并挨个挨个审问,威逼利诱,然后他才能从牧赤兴的嘴里面得知是我们『暗度陈仓』带走了账本……”
宁秋水话说到了这里,白潇潇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刚才要向黄甲赟的同伴们询问时间的问题。
“从黄甲赟离开午宴——去管家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