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扇门的难度虽然比较高,但通常会给诡客们留下一天的安全时间用来观察和适应。
当然,以宁秋水对于血门的了解,如果谁想要利用这个血门设立的规则来『为非作歹』,必然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白潇潇检查了一下房间和周围的环境,来到窗户旁边摸了一下窗户纸,薄薄一层,轻轻用手指一戳就会破。
她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又用手在窗户上摩擦了一下。
“白姐,你在干嘛?”
刘承峰好奇地看向她。
白潇潇眸光微微一动,将窗户关上,对着房间里的三人说道:
“你们检查一下房间里一些比较隐晦的角落,看看有没有灰。”
三人在房间里晃了晃,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们所住的这个房间……有些出乎预料的干净。
“临时打扫一般不会打扫太多隐晦的地方,刚才我开窗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风,这说明牧宅的建设没有刻意做防风处理,有风就意味着有灰尘,你们观察牧宅外面的一些细节,会发现牧宅的存在有些年头了,我们这里的卧房也没有被翻修过,所以房间按理说不可能会这么干净。”
“除非……就在最近房间里才住过人。”
白潇潇的话让安红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对一个细节的判断,已经让安红豆带着讶异的目光看向了白潇潇。
刘承峰在一旁对着安红豆笑道:
“红豆,我都跟你说了,小哥和白姐很厉害的,有他们跟着,我们过门的可能会大不少。”
安红豆瞟了刘承峰一眼,微微点头,而后又轻声提出了一个疑问:
“不过,牧宅里自己人一般不会住在客房里吧,也就是说,之前还有客人住过我们这里?”
宁秋水推门而出,到了院子里其他的房间检查了一下。
其他房间也是这样。
“潇潇的担心不无道理。”
“也许牧宅恰好就在前不久来过客人拜访,又恰巧住过我们的房间并把它们打扫干净了,但不太会可能有那么多爱干净的客人吧?”
站在门外的三人沉默了会儿。
“那是为什么?”
刘承峰挠了挠头。
宁秋水思索了一下:
“如果让我来想,我觉得可能在不久之前,整个牧宅可能出现过一次『大清洗』。”
不知为何,光是听到『大清洗』三个字的时候,几人就觉得后背有些隐隐的冷意。
“大清洗……你指的是……”
宁秋水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拱门拐角处,管家牧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了那里,依然是面无表情,双目空空。
见到宁秋水看见他后,牧辰也没有回避,缓缓走了过来。
“四位,宴会已经准备就绪。”
“请四位跟我来。”
管家走在前面带路,宁秋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牧辰管家,请问牧家今日是谁要结婚,大婚流程是什么?”
牧辰头也不回,淡淡道:
“今日是牧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牧泫的孙子牧春江大婚,按照牧家流传下来的规矩,新郎新娘若是决定要喜结连理,要先经过当代家主的同意,当家主同意后,他会利用自己的身份进入祖祠请示,然后为新郎新娘祈福半日,这期间牧家要大摆筵席,宴请四方五日,五日过后宴会结束,大婚也彻底结束,新郎新娘可入牧家祖庙。”
说完,他带着宁秋水四人越过了拱门,开始去到了其他的院子里,将所有诡客们全都叫上后,牧辰便带着他们去到了牧宅的中央小广场,在那里已经摆上了足足九桌的宴席。
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但奇怪的是,饭桌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广场北部便是一座三层的檐房,檐角雕刻有三足飞蟾,门窗全都紧紧关闭,外面的牌匾上高悬『牧家祖祠』四个大字。
穿着大红花的新郎与新娘站在了宴席的南面,新娘戴着红盖头,看不清脸,而新郎看上去则很是年轻,约莫十八,脸上打了粉,略显苍白,但面颊两处又抹了些腮红,眉心点上一点红朱砂,看上去很是……怪异。
新郎新娘的手牵在一起,就这么面对着众人。
仔细看时,众人还总能从新郎的脸上看见一些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可惜,他下身是袍子,所以众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腿脚。
牧辰走到了新郎新娘的旁边,拿出了两杯酒,递给了新郎新娘,二人各持酒杯,对着宴席旁边的诡客们缓缓弯腰鞠躬,而后将酒一饮而尽。
新娘喝酒的时候,不知道是呛着了还是其他什么,她咳嗽了好几声,但旁边的新郎一动也没动,甚至没有去帮她拍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