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钟头之后,宁秋水来到了文雪所在的医院,病房内的雪白床单上只有文雪一个人,她坐在靠着窗边的地方,一直看着窗外的银杏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的身边站着几名警察,手上还有专门的纸笔以及录音设备,他们对着文雪询问了很多事情,但是文雪并没有回答。
这些警察看着文雪这副模样,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尴尬的气氛之中就这么一直耗着。
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房间里的警察都回过了头,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那里。
“警察办案,闲杂人员速速离开。”
被警察吆喝,宁秋水并没有走开,他走进屋内,在那群警察的注视之中,从身上掏出了一份特殊的证件,又跟他们说了些什么,检查过后,那群警察对着宁秋水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走后,宁秋水才来到了文雪的旁边。
“抱歉,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文雪面无表情,但紧紧攥着床单已经泛白的拳头,昭示着此刻她胸腔里燃烧着的怒火和悲伤。
“虽然我知道现在不太适合跟你讲这个,不过他不会就此轻易罢休。”
“很快,他就会来找你。”
文雪闻言,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
“不,你来的正好。”
她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过,如果我帮助你对付王祁,那就要将他交给我处置对吗?”
宁秋水点头。
“对,我说的。”
听到这里,文雪悲伤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二者交汇,诡异异常。
“好,要我怎么做?”
文雪的母亲已经被鉴定为死亡,现在正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只要文雪给出建议或是签字,马上就会被拉到火葬场里面去烧成灰。
可是肉身能够烧成灰烬,那可怕的恨意却无法平息。
和文雪那双眼睛对视的时候,宁秋水直入她的内心,看到了一座冰山。
“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明天晚上九点钟,王祁会去『东阳柚子海』接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那个地方我已经提前查过了,属于专门接待贵客的私人庄园,占地面积很大,外面应该有许多守卫把持着,庄园的许多角落都有摄像头,想要无声无息潜入的可能几乎为零。”
“王祁是一个非常警惕的人,他的仇家很多,敢去那个地方约见贵客,不可能不做好准备。”
“我估摸着当时他会带很多保镖,而且那些保镖的身上也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精良装备……”
宁秋水话音刚落,文雪目光便闪过了一道光。
“你身手这么好,也没办法么?”
几个钟头前,文雪亲眼看见宁秋水是怎么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将房间里那么多人处理掉的。
要说心里不震撼,那是假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样的场面她上一次看到,还是在电视剧里。
面对文雪的疑惑,宁秋水来到了窗户旁边将窗户拉开,点了根烟。
“身手再好的人也会被子弹打中。”
“之前在房间里,我之所以敢进来,最大的倚仗不是因为我身手比他们好,而是我在暗他们在明,我掌控的信息比他们更多,我的装备比他们优良。”
“另外,他们在那样狭小的房间里根本躲不掉震爆弹。”
“但明晚不同。”
“试想一下,王祁带了三五十个保镖,手里全都配备有步枪和防弹衣,还有护目镜,某些隐蔽的位置再加几个狙击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正面直接闯入,可能我连王祁的面都见不到,就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宁秋水很冷静,想靠着身手和经验去躲子弹不是没可能,但那仅限于特殊情况,在开阔的区域,一个训练有素的敌人手上要是有把步枪,在近距离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敌人,身手再好也会被打成筛子。
更何况,宁秋水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而是『一群』,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任何活路可言。
文雪听完了宁秋水的话,沉默了好长时间。
她的思绪有些乱,还没有完全从自己母亲死亡的悲伤之中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
“一般的步枪只有军方才有吧,王祁那么厉害,能搞到这东西?”
宁秋水淡淡地吐出了一口烟。
“地下黑市也有,有渠道就能搞,虽然数量不多,质量也没有军方的过硬……更何况,以王祁那家伙的人脉,搞不好能从军方直接拿枪。”
“好吧,你来找我帮忙,是想潜入那个地方?”
“对。”
“……我可以帮你黑掉他们的系统,具体能够落实到庄园里每个位置的摄像头,甚至灯光控制,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