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鲁丰林即将发怒的时候,宁秋水平静地打断了他:
“行了,你俩也别吵了。”
“先静一静。”
“项慈有能干扰咱们情绪的能力,都收收,别一会儿没被王龙浩搞死,被自己人搞死了。”
二人回忆起了之前宁秋水对于项慈能力的推测,这才稍微收敛了些。
江玉芝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声道了句歉,然后朝着窗户口走去,她将窗户拉开了一点儿缝隙,感受着外面吹来的冷风,似乎平静了不少。
宁秋水来到了衣柜口,将衣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颗属于『侯成采』的头。
曹立雪对着他的背影道:
“项慈应该就是为了这颗头来的。”
“只是……”
她的表情充斥着疑惑。
“我有一点不大明白,那就是从之前的情况来看,项慈应该不知道人头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们?”
房间里一阵沉默。
鲁丰林自顾自说道:
“我们把事情还原一下,不久前在休闲厅里,项慈曾进过厕所……”
“虽然没待多久,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既然我们已经假定他是杀人魔,是在寻找『侯成采』的头颅,那么在那个时候,唯一能让项慈的表情变成那副模样的,大概率就是他回到了之前头颅被扔掉的位置寻找,但是没有找到……因为『侯成采』的头已经被我们机缘巧合之下拿走了。”
宁秋水笑道:
“大块头,变聪明了啊?”
被宁秋水这么夸赞一下,鲁丰林也笑了起来:
“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脑子好像突然通了一样。”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至少那个情况可以证明,项慈是没有人头准确定位的,之前被夺走的两颗人头也完全能够带入这个逻辑——何羽的人头就在大巴车上没人管,另外一颗头是被他当场替换的。”
“所以……按理说,项慈不应该是为了人头而来,可这样的话,他就失去了过来的动机。”
宁秋水点头:
“他满嘴谎话,显然不是为了道歉。”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来咱们房间找头。”
他话音一落,窗户口的江玉芝转身,脸上先前那种有些疯狂的神色已经消失,转而恢复了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
她将窗户关紧,搓了搓自己纤细的双臂,对着几人道:
“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就……”
江玉芝抿着干涩的嘴唇,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鲁丰林没在这事儿上计较:
“不能怪你,估计是项慈的影响,我也差点儿情绪失控了……哎,我操,项慈那混蛋玩意儿不会是故意来搞我们的吧?”
他说着,忽然像是被提醒,整个人一下子来劲了:
“你们看嗷,白天宁医生已经发现了他出厕所之后情绪不大对劲,项慈不是害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吗?”
“他肯定是慌了,索性直接出手,来咱们这个地方叩门,顺便通过那种可怕的手段刺激咱们心神,加速我们的死亡!”
越说他越觉得后怕,额头冒汗。
妈的,这要是属实,他们就真的被山庄里那可怕的恶鬼盯上了啊!
宁秋水瞟了一眼江玉芝五官的僵硬,将之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片段重新回忆了一遍,而后道:
“鲁丰林的话也有道理……总之,今天咱们关好门窗,别让那家伙进来拿头,不然的话,章英今夜凶多吉少。”
对方虽然也是诡客,是宁秋水在这扇血门里的竞争对手。
但除非到不得已的情况,宁秋水不准备对她动手。
毕竟,能走到这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杀一个,少一个。
众人洗漱完后,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熄灯入睡。
今夜,曹立雪发现,睡在旁边的江玉芝……不抖了。
…
一夜过去,无人死亡。
窗外大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冷,早晨时分,阳光艰难从乌云缝隙之中挤出时,旅馆窗户的玻璃上都起雾了。
洗漱完,众人都很饿,简单在休闲厅里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昨晚没有人死后,众人来到了后厨简单吃了些东西。
完事后,大家又回到了休闲厅里坐着,气氛古怪。
王龙浩面色僵硬而阴沉,与章英对视,眼神似乎在交锋,刀光剑影烁过。
宁秋水则和项慈互盯着,表情同样微妙。
“龙少,你的子弹飞得有点久啊。”
章英笑意吟吟,语气嘲讽。
虽然她不知道那颗头到底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但至少没有被杀人魔找到,这样说来,杀人魔大概率也没有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