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个朝代后,事事有人伺候,可也依旧孤独,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她的亲母后,也只为了跟后宫的那些女人斗智斗勇,对她毫不关心。
现如今在栗山村,有人和他一起吃饭,关心她有没有吃饱,夸赞她做的饭菜好吃。
这样的吃饭氛围是她喜欢和期待的。
只是因为自己太饱了,景言坐在那里半天起不来。
贺冬帮忙收拾好碗筷出来,见景言还在这里,不免有些奇怪,走过来一看,她一副坐着在睡觉的样子。
“阿景。”他温热的指尖落在景言的脸上,轻轻滑过后,停在她的额头上,按着她的脑袋轻轻前后推了一下,“若是困了就回房间吧,我叫娘给你弄洗澡水去。”
“不用,我再坐会,我吃的有些多,撑得慌。”她睁开一只眼,去看贺冬放在自己鼻间的手。
贺冬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并没有痛苦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我陪着你坐一会吧。”
景言嗯了一声,没继续说话了。
——
后来能动的时候,景言又在院子里转了好久,直到消化得差不多,才洗漱了去睡觉。
半夜,景言迷迷糊糊的做起了梦。
“景言!你到底懂不懂!”少年的咆哮声传来,一封明黄色的圣旨散乱在地上,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带着桌上的镇纸也跟着跳了跳。
桌案后坐着的少年眉眼精致,也就是景言,她懒懒散散的捧着一本书,面前的人都气红了脸,她却依旧淡定的翻了一页,“朕知道,你别嚷嚷。”
“你知道你还听我爹的吗?我不想成亲!”少年依旧用咆哮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景言终于觉得萧砚辞吵了,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斜眼看他,“萧砚辞,你比我还大两岁呢,你已经十八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你不成亲你要做什么?”
她就这样轻飘飘的反问看着他,眼里一片平静。
萧砚辞对上她的眼睛,看到里面的清澈平静,顿时就泄了气。
他满腹的心思,无论如何都让他对面前这个同样是少年的人开不了口。
更何况,那些都是他对她的龌龊心思。
这个时候的萧砚辞,早已对还是男子身份的景言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世俗伦理和他们的身份以及家庭,都让他的感情不能被别人知道。
良久,他收回按在桌上的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猛然退后了两步,“我已经决定了,要出门游学,看看国家的大好河山,这婚,谁爱成谁成!我不成!”
“萧砚辞,你来真的?圣旨已经下了,你当这是儿戏吗?你让朕怎么跟李大人和他的千金交代?”景言忽的拧起了眉,语调微微变冷。
萧砚辞红着眼望向景言,“陛下,我说了,我不喜欢李大人的千金,我不想成婚!”
景言板起了脸,语气也很是低沉,“那李大人的千金你不喜欢,帝都如此多的名门贵女,你到底喜欢哪家的,只要你说,朕替你去寻!你别胡闹!”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谁都不喜欢!”萧砚辞眼睛都憋红了,他死死的盯着她,“我意已决,陛下,望您珍重。”
萧砚辞转身得毫不犹豫。
景言豁然站起来,将手里的书丢向他的后背,“萧砚辞,你敢走?你敢违抗圣旨吗?”
“我敢!”
“好,萧砚辞,今日抗旨离开了这里,我们以往的那些情谊,也就当从没有过吧!”
萧砚辞的脚步一顿,却未停下,依旧毅然离开了御书房,“随便你!”
景言的眉眼彻底冷了下来,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她也气到不行,将桌上能丢的东西都丢了。
李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个做妻子的绝佳选择,他怎么就不愿意呢?
景言想不通。
她一屁股重新坐下,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然后——然后她就醒了。
忽然惊醒,景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有些混混沌沌的感觉。
她侧头看向一旁的芸娘,芸娘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醒了。
缓了一会,她才将心里的不平静消化,又继续睡觉。
第二日一早,因为要去县里,景言起的比平日里早些。
但芸娘起得更早,她和贺老三依旧早就出了门。
景言和贺冬吃完了早饭,在村口花了一个铜板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镇上,转了一圈,他们找人拼了去县里的马车。
景言坐马车倒是没吃什么问题,贺冬就不行了,后半程的时候,他就晕车了,闭着眼靠坐在马车里,脸色和唇色白得厉害。
景言担心他,凑过去低声询问他还能不能坚持。
贺冬